“要白水。”
震驚的內心依舊被掩蓋的很好。王曲迅速提了一壺滾水進來。劉暘接過來,倒進杯子裡,用兩個杯子來回倒換幾次,遞給書衡。
書衡先是一愣,緊接著雙手捧過,嚥了一口,燦然一笑,爛若春光:“溫度剛剛好。”
王曲有些發怔,在宮中出入的他是見過美人的,但是,這女娃娃實在太甜了。
劉暘曲起指頭敲敲桌子,好似有些不耐煩“漱口。”
書衡身子一抖,急忙低下頭,含了一口,咕嘟咕嘟漱起來。王曲剛回身去捧痰盒,劉暘卻猿臂一伸,直接把插花瓶勾過來,幾支茶花拔丨出丨來一丟,邢窯骨瓷虎嘯山泉瓶就送到了書衡嘴邊。
書衡又是一愣,再次抬頭看了劉暘一眼,卻發現這人深目高鼻,劍眉入鬢,竟然十分英武,就是眼睛有些可怕太亮了,寒森森的。她忙低了頭,把水吐乾淨。連續三次才算結束。書衡默默看著那花瓶這口漱的好奢侈。
“謝謝殿下。”書衡又施一禮。重壓下,超常發揮,肩頸腰一條線,婉約如風中嫩柳,流暢如水面縠紋。在此之後,她這輩子都再沒行出這麼漂亮的禮。
劉暘並不多話,又把她領了起來夾在了胳膊下。書衡被箍在臂彎中,心裡默流寬麵條淚:她不是洋娃娃,真的。
不過這次,書衡就沒有那麼怕了。重走來時路,他應該是要把自己送回去。果然,不出幾個呼吸,書衡就看到紅袖提著燈籠掂著裙子,步履倉皇的跑過來,見到書衡的瞬間,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小姐,嗚嗚嗚。”書衡剛被放到地上,就被紅袖一把拉進懷裡哭天抹淚。這個可憐的丫頭真是被嚇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書衡撫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紅袖頓時哭的更大聲了:“哎呀,才一會兒不見您臉都變小了。”
書衡:
劉暘默默看了一眼,拂袖走開,好似十分嫌棄。
然而快走幾步,轉了個彎,他開始瘋狂大笑,笑的人都抽搐了。書衡只覺得頭皮發麻背後生寒,邁著小短腿往廣澤殿跑,好像被狼追著。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
皇家的中秋晚宴開的非常成功。除了書衡受了點驚嚇,幾乎每個人都有收穫。
二皇子陪著一幫文臣吟詩作對,君臣和樂皇帝陛下表示二兒子真能幹,這差事終於交出去了。三公主的賀詩被皇帝陛下批閱一番,連說“尚可尚可”,賞了一臺整翡翠摳的黃山迎客松擺件。
二公主繡的中秋行樂圖讓父皇得意的不得了,當場命人裱起來好好掛著。二公主鬆了口氣的同時毫不留情的瞪了自己同胞大姐一眼。大公主送了根蘿蔔。哪怕你把它雕成了龍的形狀,也無法改變那是根蘿蔔的事實!二公主心裡很窩火,你好歹是長姐,不說率先垂範,至少也得靠譜一點!這剝了皮的蘿蔔不出三天就幹成參了,乾癟枯萎的龍是什麼鬼?這是居心不良還是惡意詛咒?皇后拉著自己已單獨開府居住的女兒噓寒問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看著母姊二人茫然無覺的單純笑容,二公主好心累。大哥!我想你!
值得一提的是和蕊郡主,她的《奔月》一舞,跳的爐火純青。水袖飄飄,烏雲擾擾。柳腰曼轉,荷衣微顫,讓人身臨其境,恨不得乘風歸去。一般的《奔月》跳到進入月宮便結束了,但和蕊郡主卻是別出心裁,格外加了一折嫦娥挼下月宮桂花灑向人間的戲。一眾人紛紛叫好,直說構思巧妙:“這麼好的注意不知怎樣玲瓏的心臟才想出來的。”
文人最愛“月下尋桂子”,尋到了便是大好之兆,預示登科有望,正所謂蟾宮折掛。今年秋闈在即,這彩頭取得太吉利。
當然,大家也不會放過兔子。嫦娥身邊的兔子。順王么女劉妍姑娘扮的。戴著毛茸茸的長耳朵,穿著雪白細絨毛的皮裙子,拿著一柄羊脂白玉杵搗藥。一句詞都沒有,一個別的動作都沒有,卻硬是萌的人心肝顫,恨不得立即拉進懷裡揉一揉。一幫貴婦恨不得都生出這麼一個寶貝疙瘩,順王妃倍有面子,被別人的奉承話誇到直接年輕十歲。當初連書衡都覺得這創意實在妙,放在春晚上也能引起一幫怪蜀黍怪阿姨的狼嚎。沒錯,她是早就知道了,劉妍的衣裳是裁雲坊定製的,為了保密還給保密費。不過書衡認真的告訴她這是職業道德,自毀信譽的事她不會做的。
《奔月》是壓軸重頭戲。開場一曲卻是文和縣主彈奏的《霓裳》,據說指法嫻熟如行雲流水,聽得一幫知音人如痴如醉,都說文和縣主無愧於才女之名書衡來的晚,錯過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晚會結束之後,太后又特意留了袁夫人等幾人說話。回家的時候,這些夫人身邊都多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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