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浮士德的命令,整合運動成員們逐步撤退,廣場上的鎮民們也相繼離去,這一場演講終究沒有為整合運動收攏一隻生力軍。
小鎮上,越野車和跑車所停放的地方,海倫正扶著自己價值連城的跑車不斷的嘔吐,夏凡在一旁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手裡拿著一卷乾淨的衛生紙。
在廣場時,看著那個人的腦袋碎掉,海倫就已經止不住的顫抖,她用雙手捂住不由自主張大的嘴巴,複雜的看著一旁平靜的夏凡。
而且,從他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個無頭屍體倒在地上,從他的脖子裡溢位的鮮血滿地的流淌,似乎要將她的眼睛都給染紅。
回到車子附近,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扶住在月光下扔閃著金芒的跑車開始嘔吐。
吐了一會兒後,她甩開夏凡輕拍著她後背的手,自己掏出衛生紙擦了擦嘴,站了起來,看著夏凡將聽在空中拿著紙的手收回去,帶著哭腔問道。
“為什麼要,要那樣對他?!”
“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難道支援整合運動,吃了整合運動的藥,就應該被殺死嗎?”
“你為什麼要殺死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
她有些語無倫次,但質問的聲音不小,扔在四周徘徊。
‘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夏凡有些苦笑的想到,他現在十分的後悔。
他就不應該帶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大小姐一起去鎮中心的廣場。
難道他現在要告訴她,自己只是為了不讓整合運動成功,就殺掉了那個人?
“你告訴我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明明,明明連那些個拾荒者都沒有殺。”
‘我難道要告訴你不殺他們是怕讓你看到屍橫遍野的場面再次暈過去?’
夏凡仍舊一味的苦笑,沒有回應,對於像海倫這樣在和平和最美好的地方長大的人來說,這種東西光靠別人說是理解不了的。
曾經的他也是這樣,但只要足夠強大,就可以擁有剝奪別人性命的權利。
起初他也對這些人嗤之以鼻,堅定的認為自己絕對不會隨著自己的想法去支配別人的性命。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也走上了這條道路。
可能是他面無表情的殺掉從未見過的婦女兒童,也可能是他一邊和隊友談笑風生一邊放火燒山卻全然不管其中毫無抵抗能力的人。
這些人和他無仇無怨,只是因為有人釋出委託,而他接取了這個任務,這些與他素未謀面的人見他的第一面就是死亡。
當然,這些也可以歸咎於任務需要,他不得不下手,甚至連剛才那個死掉的整合運動也可以說他作惡多端,儘管夏凡並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人都是因為他的需要,他的想法而死。
他要完成任務,所以任務目標必須死,他要阻撓整合運動的計劃,所以選擇了無聲無息的幹掉試藥的鎮民。
他想救長相可愛的海倫,於是她從拾荒者手裡活了下來。他不想讓海倫看到血流如注的場面,於是他放過了那些拾荒者。
一切都是隨著他的想法而動。
估計在海倫的眼裡,他幹掉那個鎮民的行為,就如同兩個人陌生人擦肩而過其中一個突然幹掉了另一個一樣突兀,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