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看太子如今年紀尚且不大,但或許是自出生起便居於高位,太子若是發起火來,便是不識其身份之人,也會被唬得嚇了一跳。
而底下的一群書生們顯然也是被太子方才的氣勢給嚇了一跳,都沒有立刻說話,安靜了好一會兒後那名王姓書生終於找回了幾分神智。
顯然他之所以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是非,自然也是有一些底氣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嗤笑道:“連當今聖上都不再管束百姓的嘴,你一個小孩子,跑出來湊什麼熱鬧……”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啪”的一聲清脆響起,楊蓁蓁愣了一下,想要跑出去,卻被蕭恆一把拉住,蕭恆只是衝著她搖了搖頭,開口輕聲道:“再聽下去!”
楊蓁蓁知曉太子身邊是有人保護的,但唯一擔心的卻還是太子的性格,萬一鬧得太大,暴露了身份,無論佔理與否,傳出去都不是好聽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這一聲像是鞭子一樣的抽打聲過後,王姓書生氣的變了調的聲音大吼大叫了出來。
“你是哪家的孩子,無法無天,我要報官!”
王姓書生說完這話,似乎是要朝著門外走去,然而人卻並未走到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太子的聲音凌厲之中帶著幾分狠勁:“我說了,你若是能夠說出幾分有理的說辭,這事兒便不與你計較,可倘若說不出來,那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你大膽,我可是舉人,你竟然敢這般對我!”
王姓書生雖然說的大聲,但語氣分明便是弱了許多,心中只怕也是懼怕不已。
而在場之中,竟然也沒有一人敢出聲替他說話,也唯恐太子這個煞神回頭就盯上了他們。
王姓書生孤立無援,只能色厲內荏,厲聲痛斥:“你和那承恩夫人是有何干系,讓你這般維護,瞧瞧,你一個與她有些干係的孩子就敢這般大膽,當眾傷人,拘禁有功名在身的舉子,只怕平日裡更是胡作非為,聖上寵幸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
王姓書生雖然沒有將下一句話說出來,可他想要說什麼,在場的人只怕也都能夠猜測的出來。
太子倒是一反常態,並沒有出手再對王姓書生動手,他只是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開口道:“我與承恩夫人自是有干係,否則我費這個事情與你這樣的人扯什麼話,只不過,我今日對你所為,可不是仗著承恩夫人。”
雖然王姓書生心中早有所猜測太子是與承恩夫人有所幹系的,可是等到太子承認後,他還是心中嚇得一顫。
他哪裡知曉自己譁眾取寵,想要藉此引起貴人關注的話語,竟然會招惹到與正主有干係的人,而且對方的樣子,分明便是不會放過他。
他本是一個外地赴京趕考的舉子,進京後自是想著能夠得到貴人的青眼相看,當然這貴人並不是指如同蕭恆這樣高高在上的,而是指京中的一些世家。
他早有所聞聽聞世家對於皇上獨寵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子之事早有所不滿,只是礙於聖上之威方才忍氣吞聲。說旁人不敢說,而聖上也曾金口玉言不限制百姓言行。先時一切倒是好好的,甚至還有幾分穿著富貴的子弟與他搭話,可誰知道,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小煞神。
王姓書生此時顯然是被架了起來,進退兩難,是不說也得說。
不過能夠走到如今的位置,他倒也不是個沒有腦子,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只是做出了一副清高的樣子,冷聲開口:“便是聖上與承恩夫人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一樣會說。承恩夫人在遇聖上之前,早已成親生子,對丈夫不能從一而終,婦德有虧。其二,承恩夫人進宮為太子乳母之時,邀上媚寵,勾引聖上。跟隨聖上之後,為使自己擺脫夫家,竟對夫家痛下殺手,聖上對此不拒絕、不制止,竟縱容至此,讓如此品德不端女子跟隨身邊伴駕。這已是大忌。”
“你胡說,分明便是那李家背信棄義……”
楊嘉言聞言,頓時忍不住了,想要爭辯。
不過太子卻是拉住了楊嘉言,又將目光看向了王姓書生,冷笑道:“枉你還自稱讀聖賢書之人,卻沒想到,只是聽從流言便妄下斷論,像你這般人,倘若為官,豈不是百姓之害!”
太子雖然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之言,可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王姓書生一張臉漲的通紅。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又是冷聲開口道:“我上述所言,民間早已流傳,在座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除此之外,楊氏另有兩宗大罪!”
太子懶洋洋抬起眼瞼,看向了王姓書生。
王姓書生冷笑開口道:“一罪,楊氏自伴駕之後,聖上竟視後宮佳麗為無物,只獨寵一人,自楊氏入宮後,自太子之後,皇家竟無其他子嗣繁衍。二罪,楊氏入宮伴駕後,身為太子乳母,本該為太子身邊的奴才,不司本職,反蠱惑皇上,威逼太子稱其為母,太子殿下為保其位,竟只能尊這麼一個德行有虧、身份卑賤的女子為母。”
王姓書生說著,彷彿是設身處地的感受到了太子的無奈與痛苦,竟是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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