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楊蓁蓁又抬起頭看向了蕭恆,開口慢慢道:“皇上可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嗎?”
蕭恆聞言,嘴角笑容加深了一些,他鬆開了抓著楊蓁蓁的手,而是改成了扶住了楊蓁蓁的腰,輕聲道:“朕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朕那邊,突然有人往梁庸走過的路上扔了一封信,說你與顧大人,在太子寢宮中幽會……”
蕭恆說到幽會二字之時,聲音不覺加重了一些,但他嘴角依然掛著笑容,又是慢慢道:“幽會之事,朕自是不會相信,所以等朕處理完了公務,方才慢慢過來,不想沒料到,顧大人真在太子寢宮內與蓁蓁你一道兒,而且這麼久了,還未出宮?對了,那封信上,竟然還寫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說蓁蓁你與顧大人曾暗生情愫,至今你們二人仍是舊情難忘,所以才會在太子寢宮內相會。蓁蓁,你說這封信說的,好不好笑?”
楊蓁蓁面上卻是沒有笑容,只是沉靜的看著蕭恆,開口回道:“好笑不好笑,我不知道,只不過重要的怕是皇上信不信吧!所以,皇上你相信嗎?”
楊蓁蓁語氣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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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靜靜的看著楊蓁蓁,嘴角微微翹起,輕聲道:“朕不信那封信,只信你所說的。便是蓁蓁你說的是假話,朕一樣願意去相信。”
楊蓁蓁沒有料到,蕭恆竟然會這般說,將問題又重新拋回了她的身上,可是她心中,卻又有些感動。
她目光定定的看了一眼蕭恆,眼眶微微泛紅,而在這個時候,她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滿眼是擔憂的顧清明,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蕭恆身上,對視著,輕聲開口:“好,皇上想知道,蓁蓁自然不會說假話。我與師兄,曾經互生過情愫這件事情,是真的。但如今私會,是陷害!”
楊蓁蓁說完,彷彿是解釋,又輕聲道:“年幼之時,師兄曾到父親門下求學,伴我成長,待我極好,懵懵懂懂看著師兄,彷彿看到像爹一般可靠、可以託付之人,但自出嫁之後,此情此念,早已決斷。如今更只是將師兄看做是兄長。這便是我全部的真話。”
“你為不說?”
楊蓁蓁的坦誠,蕭恆愣了一下,但他很快開口反問道。
楊蓁蓁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依然平靜:“之前不說,是覺得沒必要,也覺得這件事情,本就不該宣之於口,畢竟此事涉及到師兄與我的名聲,若是能夠隱瞞,自然不希望將這件事情揭破。而之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何況,我與師兄早已經只是師兄妹的情誼了……”
楊蓁蓁雖然沒將話說完,但是她話中的意思,蕭恆都明白,也能夠理解。
就像是楊蓁蓁預想過蕭恆知道後的情形,也站在他的角度上設身處地想過他的心情,蕭恆如今也想過楊蓁蓁的心情,她難以開口說出來,並不奇怪。
只是,心中能夠想清楚,可若說完全不芥蒂,那絕對是假的。
蕭恆知道自己不能夠衝著楊蓁蓁發火,只是因為憑著這些年來二人之間的相處,他知道揚蓁蓁所言非虛,都是真的,而他也不能夠發火,可他也不能夠與顧清明發火,甚至在事後,他也不可能對顧清明做些什麼撒氣,一方面,顧清明確實與楊蓁蓁一般是無辜的,他們有感情在先,而且如今清清白白,二來,若是蕭恆真的對顧清明做了什麼,蕭恆便知道,楊蓁蓁只怕不會原諒自己。
未來的路很長,他還想與楊蓁蓁走下去。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件事情在今日說清楚後,就這麼徹底過去。
可是,捫心自問,他真的能夠裝作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過嗎!
自是不能,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蕭恆覺得,自己若是不將心頭的這口氣出出去,憋屈著,只怕到了最後,反倒是傷及無辜。
楊蓁蓁看著蕭恆的臉色,輕輕抿了抿嘴,上前伸手握住了蕭恆的手,神色有些忐忑。
蕭恆反握著楊蓁蓁的手,勉強衝著她笑了一下,目光卻又轉向了顧清明,冷聲開口道:“今日之事,一五一十,你與朕全說了!”
顧清明聞言,愣了一下,很快便恭敬的衝著蕭恆將今日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雖然他與楊蓁蓁知道從何查起,但畢竟他們的身份都不合適,這件事情,倘若蕭恆願意出手,那自是再合適不過了。
昭陽宮中,皇貴妃難得有了精神,躺在自己寢宮窗前的榻上,由著宮人替她慢慢的捏揉著頭部。
寧心靜氣的薰香煙氣冉冉上升著,屋內靜悄悄的,十分安靜。
宮人見姚玉容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以為她都要睡著了,正想招呼其他宮人過來抬人上床,姚玉容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向了宮人笑道:“怎麼不按了?”
“奴婢還以為娘娘睡著了。怕驚擾了娘娘。”
宮人細聲細語解釋著,也是以為姚玉容這段時日以來,因著身體緣故,分明便是脾氣不怎麼好的緣故。
卻是沒有想到,今日姚玉容聞言,卻是大方的緊,她衝著宮人微微一笑,開口輕聲道:“驚擾什麼,放心,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