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目光動了動,卻是直接走到了門口,將守在門口邊上樑庸手中的一件毛皮大氅拿了進來,直接披在了楊蓁蓁的身上。
這件毛皮大氅十分厚實,不過也很大,幾乎能夠套的下兩個楊蓁蓁,大氅衣襬更是長的拖曳在了地上。
但這都不是讓楊蓁蓁不自在的原因,更大的原因還是這件大氅是蕭恆的,上邊繡著暗紋金龍圖案,哪裡是她能夠穿的。
偏生蕭恆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這麼直接的給披在了她的身上。
“皇上,不必了,奴婢穿自己的衣裳便好。外邊冷,您若是不穿,會凍到的。”
楊蓁蓁倒是沒說自己真正不想穿的原因,只是說了其他兩條。
而蕭恆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無事,朕身上穿的甚是厚實,沒那麼容易凍著,而且等你穿衣服,太麻煩了!”
說罷他確實不容楊蓁蓁拒絕,用這件大氅她將這個人都緊緊的包住了,然後目光打量著,卻是十分滿意的笑了起來。
大氅上邊的毛皮十分厚實柔軟,幾乎讓楊蓁蓁整個腦袋都給裹住了,只露出兩顆晶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十分的可愛。
他就這麼環抱著楊蓁蓁將她從屋子裡帶了出去。
楊蓁蓁整個人都被緊緊的包裹著,根本分不清楚鼻翼之間此刻環繞的氣息,究竟是蕭恆的,還是身上衣服的……
或者該說,其實就是蕭恆身上的味道,畢竟這件大氅也是他的……
楊蓁蓁有些暈暈乎乎的走著,走出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梁庸看到她時,眼裡透露出來的震驚神色。
一行人,只有蕭恆、楊蓁蓁,還有在前邊提著燈籠帶路的梁庸。
楊蓁蓁發現,今日的路線,彷彿是經過了精心挑選,這麼長長的一路走著,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來往的宮人。
雖然他們走的宮道,十分的偏僻,而且是越走越有些荒涼的感覺,可是宮中向來都是守衛宮人遍佈,便是最偏僻的角落,也都不可能會沒人。
此刻楊蓁蓁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
先且不說他們如今他們走的道路預示著他們去的地方究竟是有多麼的荒蕪,可蕭恆選的時間,分明便是有意避開了所有的人,特意挑在了半夜之中……
他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楊蓁蓁原本以為,她們可能會走上許久,卻沒有想到,前邊帶路的梁庸很快停下了腳步,停在了一座看起來十分偏僻,卻並不破落的小小院子前。
說是院子,的確是恰如其分,雖然皇宮之中處處都是巍峨雄偉的宮殿,卻也有這般小小的院子。
不過按理而言,這麼偏僻的院子,而且透著昏暗的燈色,可以看到牆上與門上的痕跡,分明還是有了些年代,其實早該是荒蕪了才是,怎麼會儲存的這麼好?
今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讓楊蓁蓁的腦子有些轉動不了,所以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個。
蕭恆提著燈籠,拾階而上,輕輕釦響了院子裡的門。未過一會兒,這院門便被敲開,從裡邊走出了一個年級有些大的太監,那太監看到門外站著的人,立刻反應過來,衝著蕭恆跪下行禮。然後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站在蕭恆身邊的楊蓁蓁,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對!
梁庸見此,連忙衝著那太監開口介紹道:”這是楊夫人。”
梁庸的介紹,自然是有些不倫不類,在宮外,若是稱呼夫人,那倒也尋常,可在宮裡,尤其是跟在蕭恆身邊的,本朝可是沒有夫人這一封號。
可那老太監顯然十分知人事,聞言什麼都沒說,又是衝著楊蓁蓁行禮喚道:“楊夫人。”
楊蓁蓁側身避讓了這個禮。
蕭恆見她這幅樣子,笑著捏了捏她的肩膀,卻是扶著她朝著大門裡邊走了去。
楊蓁蓁乖巧的隨著蕭恆走入,走入了院中,方才發現,這個院子真的很小很小。
院子甚至還沒有她房子的外屋大,而房舍,也就那麼幾間組成,寒酸的與這座華麗的皇宮實在不相匹配。
雖然這不是宮中最窘迫的地方,可絕對不像是能將蕭恆這尊大佛招來的地方。
楊蓁蓁抬頭疑惑看向蕭恆的時候,卻發現蕭恆的目光卻是貪婪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蕭恆打量了一圈四周圍後,衝著那名老太監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在了楊蓁蓁的目光上,輕聲開口道:“這裡其實是朕生母生前所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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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