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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后被蕭恆的話一堵,面上一窒,卻瞧見蕭恆已經自己在床邊的一條椅子上坐了下來,彷彿就想直接這麼進入談話環節。
偏生她躺著,而蕭恆坐著,便是她躺的是高床,到底低了一頭,讓蕭恆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楊太后高高在上一輩子,便是面對著帝王,都沒有低過頭,如今突然這般落差,如何受得了。
她倒是不嫌麻煩,見蕭恆沒有動作,直接將目光看向了德妃,開口道:“傻愣著做什麼,快過來扶哀家起來,哀家這般躺著與皇上說話,實在是太不莊重了。”
德妃向來逆來順受慣了,無緣無故遭了太后一頓罵,也不辯解,只低著頭老老實實走到了太后身邊,扶著她坐了起來。
德妃身材有幾分矮小,力氣也不大,偏生楊太后為了做出虛弱的姿態,倒把大半身體的重要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只把她累的氣喘吁吁。
從頭至尾,蕭恆就在邊上瞧著。
楊太后坐正身體後,瞧著蕭恆這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心中有幾分惱怒,可想到了今日請蕭恆過來的目的,她又是強忍著,將怒氣嚥下了下去,面上又是露出了笑容,正想說著什麼的時候,突然寢宮門口又走進了一人,卻是方才蕭恆在門外遇見過的楊惠茵。
楊惠茵這個時候,早已收拾好了心情,雖然眼眶還有幾分紅腫,但神色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依然掛著方才遇見蕭恆時候的神色。
她走進了屋子,衝著楊太后與蕭恆行過一禮。
蕭恆沒有說什麼,楊太后卻是突然盯著楊惠茵的手,驚訝的叫了起來:“惠茵,你這手怎麼燙傷了,是不是給哀家煎藥的時候……”
“母后,臣妾無事。”
楊惠茵聞言,立刻欲蓋彌彰,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是忍不住帶著幾分期許看向了蕭恆。
楊太后在上邊瞧了,心中其實是有幾分不滿楊惠茵的沉不住氣,可到底是她安排的,她臉上頓時應景的露出了心疼的情緒,輕聲開口:“還說沒事呢,哀家瞧著你這手都紅了,可得讓太醫過來好好瞧瞧,萬一落了疤,哀家可就罪過了,皇上也要心疼了。”
“母后,臣妾真的無事。”
楊惠茵還是一臉的推脫。
楊太后看向蕭恆,溫聲誠摯開口:“皇上,惠茵這孩子,照顧哀家可真是用了心了,這些時日來,日日陪著哀家,哀家的藥還是她親自煎的,受了這麼大的罪,愣是一聲不吭,若不是哀家不小心看到,都還不知道。皇上您可得好好賞賞淑妃。”
蕭恆可有可無點了點頭。
楊太后看著蕭恆這副樣子,心中惱怒,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沒了笑容,沉聲開口:“皇上,您是不是還在怪哀家那一日的失言?皇上您該是知曉哀家這人向來心直口快,那一日說出那樣的話,並無惡意。”
“母后過慮了。”
蕭恆不置可否,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楊太后聞言,再次心中一堵。她覺得今日真要被這個養子給氣死了,偏生這養子早就不是小時候那般任由她擺佈了。她還真不能夠對他做什麼。
“皇上該是知曉哀家向來疼愛惠儀,那孩子走的早,又只留下太子一個血脈,哀家能不在意嗎,只想讓孩子過得好。哀家也承認是自己衝動了,沒有考慮仔細,只想著淑妃向來嫻淑,又是太子的小姨,所以才想著讓淑妃來照顧太子。”楊太后低著頭,先是服了軟。
蕭恆依然沒有說話。
楊太后瞧見了,再次吸了一口氣,又道:“皇上既然不願意,那哀家便不再提了,端王那些事情,哀家也不管了,反正那孩子對哀家向來都沒有好眼色,哀家也不去討這個嫌了!”
“母后能夠這般想得開,朕心裡也甚是安慰。”
在楊太后再三服軟之下,蕭恆的面色倒是終於緩和了下來,他對楊太后道:“母后到底是操心兒女,朕是知曉的,不過母后到底年歲大了,身體也不好,朕還是希望母后能夠好好頤養天年,別讓朕操心。”
“……”
楊太后藏在被子下方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可如今已經這般服軟了,若是這個時候忍不住氣,那就是前功盡棄了。
楊太后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蕭恆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他的目光看向了淑妃,語氣溫柔:“朕也仔細想過了,淑妃是惠儀的妹妹,只是封個淑妃,的確是委屈了。”
蕭恆的話音還未落下,楊太后與楊惠茵都不由自主的目光緊緊看向了蕭恆,甚至連方才一直安靜站在一側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德妃,也忍不住抬起了頭。
但蕭恆偏偏吊著胃口,說完這一句話,卻是不再說了。
莫說是道行尚淺的楊惠茵,便是楊太后,胃口被高高吊了起來,這會兒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極力控制住自己聲音中的激動,輕聲道:“皇上的意思是?”
蕭恆目光掠過楊惠茵,又看向了楊太后,笑道:“等過些時日,朕會看著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