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心中為之一喜的是流焰,它對火元體如此敏感,哪怕有陰陽魚掛飾掩蓋氣息,都還能隱約感受到,可見流焰在吞食陸行兇獸王石之後,本身天資必然不差,很可能跟雲煦不相上下,這對葉辰來說可是大好訊息,不但有助於他,還能讓他放心讓流焰四處晃蕩,而不用擔心它輕易就出事。
流焰此時卻在院子裡生悶氣,這兩天它都快被玩壞了,老是出現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得它一頭霧水,腦袋懵懵的。就像剛剛,它明明感覺到好聞氣息,轉瞬又消失,隨後再出現,繼而又不見……它一會欣喜,一會失落,情緒起起伏伏,那叫一個難受。
葉辰出門就看到流焰垂著腦袋,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他不清楚流焰這是怎麼了,但他有應對之法,每當流焰心情低落時,哄一鬨,再不然餵它點好吃的,準能讓它忘卻煩惱,喜笑顏開。
這次葉辰也這麼幹,不過拿的不再是碧靈谷、碧雲果,而是火焰果。
流焰瞬間抬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直直盯著葉辰手中果子不放,反應比以前餵它其他食物時要大上許多。
葉辰手一揚,火焰果便脫手而去。
流焰蹬地一躍,輕松將其叼在嘴中,咔吧咔吧開始歡快啃食。
葉辰心情不錯,看來流焰在吸收陸行兇獸王石之後,體質真的變了。
人大多五行俱全,獸也一樣,只不過修煉方式不同,像火焰果對五行俱全的火元力天賦者就沒那麼大吸引力,頂多就是偏好罷了。
流焰表現出來的渴望明顯超出這條界限,獸類沒有火元體一說,但類似體質不少,流焰很可能就是其中一種,在沒有功法限制下,前途不可限量。
葉辰原還想著借一把流焰的光,沒想到雲煦兄弟倆如此果決,寧可付出更大代價,也不願貪便宜去賭流焰可能給雲煦帶來的那一絲希望,看來他不出點血不行,不免有些遺憾。
稍後,葉辰陷入發散思維中,流焰親近火元體,那熾焰呢?
流焰跟熾焰之間打打鬧鬧,感情不錯,卻從未有過如此黏糊舉動,極大可能雙方不是同一體質。既然流焰對火元體有感應,那熾焰只怕也對特定體質者有反應。
流焰能操縱火元力飛翔,熾焰現在如何葉辰不清楚,但就先前所知,它不是在速度上有絕佳天賦,就是擁有類似縮地成寸神通。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那未來還真不可估量。
想到這,葉辰不由把視線落在乾坤珠上。他記得儲藏室中還收有幾塊陸行兇獸王石,這些天過去,流焰早就恢複平靜,情緒沒有一絲異常,要是再喂幾塊,那……
最終,葉辰忍住誘惑,沒有立刻採取行動,保險起見,還是等等再說。
與此同時,鎮北府鄞縣地方守軍駐地。
“怎麼回事?”肖瑾琰面沉似水,目光淩厲掃過在座諸位。
眾將皆怒不可遏,其中幾個憤怒之餘,垂頭喪氣,一臉懊惱,恨不能回到幾個時辰前。
鎮北府境內首次出現遺跡,卻愣是被人捷足先登,實在令人洩氣。若是運氣欠佳,被人先一步發現也就罷了,事實卻非如此,他們最先得到訊息,正集結人手時,不想訊息洩露,等大部隊趕到,遺跡已被人挖掘搬空,迎接他們的只有幾個橫躺在地上的留守人員。
這對鎮北軍而言,打擊不可謂不大。
也是,在此之前,除開先前兇獸入侵這個突然變故外,鎮北軍一直無往不利,從沒出現過如此大紕漏,更別提還在自己轄區內,激憤過後,冷靜下來一想,眾將不由後背直冒汗。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重要的是以最快速度找出導致如此糟糕局面形成的環節,自責懊悔過後,眾將開始自查,相互對證過後,竟沒發現一絲問題。
氣氛不由變得凝重。
先前他們還以為是出了叛徒內奸,結果卻並不是,所有涉事相關人員都無可疑之處。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真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機緣巧合,對方趕在他們進行人手排程時發現遺跡,並打了個時間差?
這個想法剛起,就被在座諸位否決。
連鎮北軍都需要調集人手才能行事,鎮北府境內還有哪個勢力有這個本事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到這些?
沒有,一個都沒有。
若是外來勢力……那這裡面潛藏的問題只怕更大。
這一刻,眾將心思不定,他們開始懷疑,鎮北府真在他們掌控之內?
“石將軍,將所有涉事人員都看管起來,包括這幾天他們接觸之人,將領不限制行動,但不得出這座院落。”
“末將遵令。”石將軍當即奉命而行,轉頭對牽扯進此事相關將領道,“諸位,委屈你們幾天,事後可別找本將麻煩。”
肖瑾琰一臉黑線,卻也沒斥責,石將軍這話一出,立刻沖淡原先凝重氣氛,把眾將從驚悸中拉回神。
在場諸人並非全部涉事,像石將軍他就是在事發後才獲悉此事,石小將更是遠在邊關,不用避嫌,負責處理此事正合適。
發生這麼大事情,涉事將領對暫時遭到軟禁對待並無不滿,此事不解決,以後還怎麼領軍,到時候同袍間哪還有信任,一有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不用外敵入侵,鎮北軍自己估計就能把自己玩完。
鎮北軍辦事速度一如既往迅捷,不出一天,不光涉事成員盡數被拘,就連第一輪訊問結果也呈現在肖瑾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