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我就在牆根下隱約聽到這麼一句,不知對不對,不過有一聲好像從丹桂院傳出。”
“丹桂院?那不是二姐院子?”
“是。”
沉默片刻,那人方道:“我們院子沒事吧,你去看看,仔細一點。”
“小姐,我們院落沒事,方才我已經看過。”
聞言,那人不由苦笑:“也是,秋院冷冷清清,賊子都不會來我們院。”
“小姐……”
“不用說了,去打盆水來,我現在就起,今天只怕難過,都打起精神……”
程府上院。
程老太爺高坐堂上,把手中紙條往案幾上一拍,目光掃過底下大氣也不敢出的兒孫,最終定格在幾位兒子身上:“誰出的餿主意?”
程家幾位老爺皆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瞧瞧自己,都像個什麼樣,說!”
程大老爺紅著眼,怒瞪程二老爺,見他不吭氣,恨聲道:“爹,都是二弟,兒知道時事情已經出了。”
“那你為什麼瞞著不說?”程老太爺一臉恨鐵不成鋼,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竟然如此不知輕重,惹誰不好,偏去惹慶安侯府,那是他們能招惹的人嗎?
要知道,西北州跟鎮北府毗鄰,州城離最近邊界不過兩三百裡,這倒也罷了,問題是西北州同鎮北府不一樣,這裡多是地方駐軍,並無鎮北軍這樣的百戰之師坐鎮,一旦對方陳兵邊界,西北州連地方守備都得惶惶不安,更別提他們這樣不大不小的家族,還真是無知者無畏,看來以往都把他的說教當耳旁風,聽聽就過。
程老太爺視線落在程二老爺身上,若有所思。他這個二兒子不是如此膽大包天之人,不會是被人當槍使了吧?想到二媳婦出身宗室旁支,眉頭微蹙,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眼下不是找人算賬的時候,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這件事。
能無聲無息將府中最受幾個主事者寵愛的小輩擄走,葉家實力不可小覷,其中有無辜受累者,對方卻渾然不顧這些,擺明瞭是要連坐,壓根不管是誰惹的禍。
程老太爺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拿起被他拍在案幾上的紙條團成一團,扔到程二老爺跟前:“把上面說的人帶到府內,以客人之禮相待。”
程二老爺彎腰撿起紙團展開,看清上面內容,頓時臉色微變。
程老太爺心道不好,面沉如水:“別告訴我你交不出人?”
“爹,人不在兒手上。”程二老爺頭垂得更低,不但不敢跟程老太爺目光相觸,就連幾個兄弟視線也一併避開。
程老太爺這回真是氣狠了:“不在你手上,那在誰那?”
“溫家。”程二老爺吶吶道,聲音小如蚊子嗡鳴。
“還是不是爺們,把身體扳直了,大聲點。”程老太爺實在見不慣二兒子畏畏縮縮的樣子,簡直越看越火大。
“溫家。”程二老爺豁出去大聲道。
程老太爺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幻聽,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人在溫家。”
“這事怎麼還跟溫家扯上關系?”程老太爺想不通,望著程二老爺的目光越發不善,“你老實交代,除了溫家還有誰?”
“沒了,就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