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靈酒起到的作用,現在大家能真正入手的就只有這一樣修煉資源,即便有很多人爭,也是努力奮鬥就能買到手,而眾人都向往的傳功塔,卻是看得見摸不著,其他就更別提,連想見到都難。
好高騖遠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很務實,只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其餘但看往後際遇。
這就使得醉霄樓一發出禁令,就有幾家許家合作商響應,他們寧可賠付違約金,背負信譽汙點也要拿到靈酒購買權。
這還只是開始,醉霄樓推出這個政策,自然不可能只依憑一種靈酒,在這之後他們又連著推出兩款,一款同樣是穀物靈酒,名為火焰酒,另一款則是靈果酒。
這兩種酒的出現,直接將華陽縣周邊縣鎮高檔酒市場沖擊得七零八碎,尤其是針對性極強的火焰酒,葉辰透過技術改進得到的焰酒完全無法與其媲美。
火焰酒,焰酒,聽名字就可以想見這兩種酒有多相似,事實上也是如此。焰酒烈,是因為其酒精含量高,火焰酒卻不是,它是由一種名為火焰果的靈谷釀制而成,先天蘊含火元力,對具備相應天賦者有極大好處,普通人飲之也不無裨益,當然,罕見的特殊體質者除外。
優勢被人蓋過,弱處更是拍馬都趕不上對方,焰酒自是被比得一無是處,短短幾日,華陽縣周邊市場便縮水泰半,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大有蔓延全國的跡象。
這期間,葉辰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在除了避著人琢磨怎麼不驚動陣法掌控者入陣之外,也有留心外面局勢,見事態愈演愈烈,他託人給許彥青捎了一封簡信,上面沒寫什麼需要避忌的話,只是通知對方一聲,讓他稍安勿躁。
此外,葉辰還給肖瑾琰發去訊息,讓他做好隨時出兵準備。這封信自然不能如此表述,他用的是暗語。
作為鎮北軍來去自由的軍師,葉辰也不能幹吃飯不是?一些必要的軍事手段他得會,恰好如何隱秘傳遞資訊便在他需要掌握的技能當中,且還不止一種,有保密級別最低,鎮北軍一應將領通用,也有隻對單人起作用的暗語。
葉辰作為肖瑾琰板上釘釘的婚約物件,兩人自有一套單獨資訊傳遞方式,只是以往從未用到過,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
收到信時,肖瑾琰正在巡視鎮北軍鎮守關隘途中,原本他還以為葉辰等不及發了信件催他過去一趟,並不以為意,等他撕開封口,看清信件內容,心神不由微微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行程略微有變,臨時停下派傳令兵發出幾道密令,收信人清一色都是山峪關將領。
沒辦法,肖瑾琰對山峪關鎮北軍掌控力度最強,其餘幾個關口鎮北軍就要弱上一些。好在如今這種情況大有改善,山峪關成了整個鎮北軍最嚮往之地,每隔一段時間,肖瑾琰就會從其他關隘調部分將士到山峪關換防,前面幾個巡視過的隘口已經定好換防計劃,就差最後一處。
安排好這些,肖瑾琰繼續之前行程,等最後一個關隘巡視完畢,他立刻下發一條暗令,凡與慶安侯府作對者,元和縣傳功塔不歡迎他們,想要功法,去別的傳功塔取。
暗令之所以是暗令,那就是明面上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跟慶安侯府有直接關系,以上內容都是各人私下總結所得,那些被拒之門外之人問起來,多的是理由搪塞。
肖瑾琰這回是真怒了,正如葉辰先前判斷那樣,若只是正常售賣靈酒,不特意針對焰酒,他不會有這麼大反應,畢竟這是大勢所趨,彈壓得了一時,彈壓不了一世。慶安侯府在鎮北府勢力再強,輕易也不會去觸皇族黴頭,但被如此對待,哪怕慶安侯府只是被牽連,他也未必就一定要向醉霄樓購買靈酒,慶安侯府威嚴卻不容人輕易挑釁,縱使皇族也一樣。
雙方其實都有些投鼠忌器,肖瑾琰怕西京家人遭遇不測,皇室宗親也一樣,他們不敢輕易拿捏手握軍權的家族,就怕一開戰便發生連鎖反應,各地鎮守紛紛自立門戶,那皇族付出的代價就大了,不值當。
醉霄樓一系列打壓許家措施,捎帶上慶安侯府,正好給了肖瑾琰一個光明正大反擊的藉口,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這麼做,決定採用葉辰建議,暗中行動。如此一來,就算真因此而惹出大麻煩,也能有個緩沖,畢竟事情並未擺到臺面上,容易含混過去。
肖瑾琰只覺得慶安侯府威嚴受到挑釁,對焰酒銷售額急劇下降沒太大反應,誰讓他身處軍營,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訊息不免滯後,何況重災區並不在他這邊。
許彥青就感覺到了深深壓力,他已經下令許家酒坊減少各種酒生産,尤其是高檔酒,卻沒想到對方如此來勢洶洶,起先還只是他所負責的晉岷縣周邊縣鎮焰酒市場幾乎被一網打盡,並非沒人買,而是沒有酒肆願意賣,到後來,許家所有産業都遭受到全面沖擊。
這次,許彥青都沒法對違約合作商說什麼,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回情況比這還嚴重,直接就是阻人前程,更甚者還能上升到身家性命的高度,勸解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換位思考,許彥青自問他未必能就同意解約,關繫好的,他除了送上祝福也實在不能做什麼。
將一撥撥人送走,許彥青心神俱疲,心裡暗忖:西府這是有多恨東府,一逮著機會就咬上一口,不把東府趕盡殺絕不肯消停是吧,那就走著瞧。
現在不比以往,不再是誰手下兵多將廣,誰一定就能贏,以前許彥青是沒辦法,民不與官鬥,同皇室宗親較勁更是無異於以卵擊石,現在不同了,他倒要看看究竟誰技高一籌,他拭目以待。
正當許彥青焦頭爛額時,收到一封沒有署名,只有一個火焰徽記,來自華陽縣的信件。看著信紙上寥寥幾句話,再結合以上幾個要素,他心底有了大概猜測,這封信十有七八出自葉辰之手,焦躁的心緒莫名下去不少。
許彥青自然不會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葉辰身上,雖然他很看好對方,但這並非長久之計,打鐵還需自身硬,許家想要真正起來,就得具備立足於世的本領。
以往憑的是家世才幹,現在拼的則是修煉資源,眼下當務之急便是盡快入門。不過磨刀不誤砍柴工,許彥青決定聽從葉辰語焉不詳的建議,將入傳功塔時間往後推一推,若最終證明等待只是白白浪費時間,那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怨不到葉辰頭上,畢竟世上就沒有能百分百做成的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說到修煉資源,許彥青準備重新拾起原本暫告一段落的玉原料收購計劃。晉岷縣沒有大型玉礦,他打算等將生意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就帶著大半家業遠赴西疆和田玉礦採買玉石跟葉辰換取元玉,多出的那些,不管是給自家人用,還是高價往外售賣,都大有可為。
焰酒等普通貨物容易遭人打壓,許彥青還就不信,連進傳功塔的必需品元玉都沒人要。
與此同時,葉辰研究多日破陣之法,總算有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