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
“就這個。”
“嫁人一樣可以。”
“你騙誰呢?”肖瑾琰不悅。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葉辰收起玩笑神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一旦出嫁,那就是夫家的人了,雖然身份沒變,依舊是父母的女兒,再進門卻是客,不是主,這其中的差別猶如鴻溝,難以跨越,除非和離或被休回孃家,那也要看父兄態度。
肖瑾琰顯然要的不是這個,他想以主人的身份在慶安侯府生活,並娶倒不失為一條很好的解決途徑。
葉辰並不想折辱肖瑾琰,這點倒是可以答應,不過就這麼應下太過便宜對方,稍加思索便提出折中之法:“並娶可以,但得約法三章,娶平妻納妾之類一律不許,再一條便是,要以我為主。別激動,不是要你事事聽我,那樣太無趣。我的意思是,你要像嫁人一樣生活重心偏向我這邊,當然,不用把姿態放低到妻子位置上,只是偏向,偏向,別皺眉了,你到底聽明白沒?”
“那跟嫁人有何區別?”肖瑾琰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區別大了去了,你嫁給我,那你就是我妻子,我樂意給你各種權力優待,你就不會遭受任何刁難,要是我不高興,說句難聽話,膩味了,你的境地可想而知。”
“別懷疑,我既然可以將你娶到手,自然也能做到這點,別指望慶安侯府保你,保不住。”葉辰這話說得直白,一點不留情面。
肖瑾琰額頭冒出細密汗水,他能感覺到葉辰對他是真用了心,即便方式讓人詬病,這其中的誠意不會因此而變少,但他還真沒見過葉辰如此無情一面,這讓他想起晉岷縣葉辰教訓地痞流氓那一幕,瘋狂又嗜血。
一想到在未來某一天,他可能被這人如棄敝履一樣丟棄不管,還不允許人搭他一把手,肖瑾琰心就發毛。
這無關感情,只是肖瑾琰對葉辰心狠程度的一種認知。雖然那只是最糟糕的狀況,發生機率並不高,他卻記住了這種感覺。
緩過勁,肖瑾琰很快就反應過來,葉辰這話意味已經很明顯,同意並娶是因為對方甘願,是對他看重的表現,也給了他足夠尊重,哪怕以後分道揚鑣,也許他好聚好散。當然,責任不在他身上才如此,但要是肖瑾琰得寸進尺,只怕連並娶都不要想。
罷了,罷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得到這個結果已是意外之喜,肖瑾琰要還強求更多,那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自討苦吃。
“好。”肖瑾琰艱難應下,這個“好”字在這一刻重若千鈞。
“這就對了嗎。”葉辰從懷中掏出幾張只寫了白氏尊誨摁了手印的空白婚書,怕謄寫時出錯,他多備了幾份,“將剛才的約定都寫在上面,你文采好,範本你來寫。”
肖瑾琰有些哭笑不得,不知不覺中,心中那一絲壓抑隨之一掃而空。略微一整理,他便拿起一本書冊,翻到空白頁開始奮筆疾書。
葉辰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反著看感到不舒服,立刻離開座位,站到肖瑾琰背後看他一字一句書寫。
肖瑾琰略感別扭,想到臉都被他摸過,以後還會有更親密接觸,看他寫字又算得了什麼,便大大方方任由葉辰觀看。
要是知道肖瑾琰內心想法,葉辰定會大笑三聲,果然,習慣著習慣著,也就習慣了。
肖瑾琰字明顯苦練過,受限於婚書,他寫的是橫平豎直的楷書,卻□□內藏,寫出了自己的風格。
就這點上,葉辰顯然遠不及肖瑾琰。
一人靜靜書寫,一人賞字賞人賞風景,不經意間,時間悄然從指尖溜走。
寫下最後一字,肖瑾琰擱筆,將紙張吹了吹,遞給葉辰:“你看看,可以的話就照著書寫,不滿意我再改。”
葉辰微怔:“這麼好說話?”
肖瑾琰立刻耷拉下嘴角。
得,又惹人不高興了。
葉辰也覺得自己不太對勁,每次對上肖瑾琰,就總想逗他,也不知道這個新養成的愛好是好是壞,他卻沒想著改變,順其自然就好。
接過書冊,葉辰再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便坐回原位開始謄寫,之後換肖瑾琰。
雙方似乎想到了一塊,肖瑾琰這邊也跟葉辰一樣,提前準備了空白婚書,只差內容和兩位當事人簽名。
這樁親事結的還真是怪,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未曾聽說由婚約物件親自書寫的案例,葉辰和肖瑾琰算是開了先河。
收好肖瑾琰那份,葉辰想了想,道:“要合八字嗎?我的意見是最好別去合。”
“怎麼,有問題?”肖瑾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