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一樣。
之後兩人配合著,一人點火摺子,一人將散落地面鮮血收拾幹淨,然後再次隱於暗中。
稍後,兩人故技重施,有驚無險收拾掉另一隊巡夜人員。
見危險已經解除,羅隊長直接坐倒,壓著嗓子道:“哎呦,不行了,這活真不是人幹的。”差一點,就差一點,他負責那人驚呼就要傳出,到時候就不是他們當獵人,而是反過來被人追著跑。
心情平複下來後,羅隊長疑惑道:“黑咕隆咚,就燈籠那一點光亮,你是怎麼射這麼準的?難不成百步穿楊?”
葉辰說笑了笑:“我不穿楊,我專射獵物脖子。”
“……”此刻,羅隊長什麼都不想說。
倒是葉辰主動開口問道:“那些村民怎麼辦?打暈捆起來,還是……”葉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羅隊長陷入兩難中,這裡面或許有無辜之人被馬匪擄掠而來。但是這麼些年過去,他們心底什麼想法,這還真不好說。全滅太血腥,留活口又容易埋下隱患,誰知道哪些是真冤,哪些是假冤,哪些又是本來很冤,後來同流合汙?
嘆了口氣,羅隊長艱難做出決定:“帶有兇戾氣息的一個不留,其他都交由上面處置。”
葉辰眯了眯眼,看來此事過後,他得給家人派護衛才行,回去他就讓洪六他們多注意外來可疑人員。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才是上上之策。
見藥效快到,羅隊長主動攬下去叫人的任務。
沒多久,算上葉辰,共計六人,先去村中央將馬匪都綁好,連嘴都捂上,扔到村外隱蔽處,再繞回前面,從村口起,開始一家家掃蕩,另外五人則待在高處隨時準備支援。
起先行動很順利,只是夜路走多了,總有遇鬼的時候,葉辰他們也不例外,還沒靠近村中央,一聲驚呼便劃破長空,將餘下村民全部驚醒。
葉辰一行人心知不好,將燈籠高掛在竹竿上後,立即撤。
幾息之後,一支支火箭挾著破空之勢,落在以燈籠為界另一側,火光瞬間照亮夜空。
原本還有諸多顧忌,不敢胡亂點燈的村民,此刻再也顧不得,救火的救火,反擊的反擊。
令人意外的是,不過須臾,喧嘩聲瞬間小了大半。不明就裡的人回頭一看,見倒了一大片,不由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撒丫子就開跑,哪還管別的?
葉辰他們人不多,又是夜晚,追擊不現實,幹脆就沒費這個力氣,只將火撲滅,人拉出,用各種繩索布料捆紮好,集中放在一起,分出一半人輪流警戒,就開始靜待天明。
先鋒營一個小隊一夜未歸,原本對傳信小兵所報資訊不上心,後來意識到此事大有可為,卻因天色已晚,無法大規模行動而耽擱的官軍,天還矇矇亮就整裝出發。
可惜,等他們趕到時,為時已晚,一切已經結束。
接下來就沒葉辰什麼事,他被守備叫去問了幾句,便無事可做。不過他過人的追蹤本領卻在軍營中傳開,此次羅隊長帶領的先鋒營小隊能立下如此大功,他功不可沒,為此羅隊長他們不知羨煞多少人。
朝廷有規定,剿匪所得錢物一部分歸入國庫,餘下那些則當作辛苦費分給參與剿匪將士,其中立了首功之人不但有獎賞,分到的財物也遠非其他人可比。
葉辰在得知這一點後,就連夜審問匪首,等守備帶著官軍到達時,馬匪這些年積累已全部翻找出。
眾目睽睽之下,任守備再是手段通天,也無法私自昧下,心痛的滴血,卻還得端著笑臉誇贊葉辰和羅隊長他們,個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體會。
葉辰來時,守備絲毫不放在心上,離開時,守備卻像送瘟神一樣送走他,只怕此刻他已進入守備近期最不想看到的人名單前列。
卻也不想想,沒有葉辰,或許守備將分文不得,甚至連匪首都逃脫。他大概只會想當然地以為,派出將士掘地三尺,定能將大筆財寶收入囊中。
一回到家,葉辰便找葉寧仁商量事情。
“你要出族,自立宗門?”葉寧仁驚得直接站起身,連帶倒椅子都沒空理會。
“嗯。”
葉寧仁急得團團轉,有宗族和沒宗族那是兩個概念,他們要是另立一支,那就真成了無依無靠,一切都得他們自己出面解決。
雖說葉氏一族不是大族,裡面齷齪更是不少,但也不是各個都心思險惡,願意搭一把手的人,比例雖不高,人數卻不少,林林總總加起來好幾家幾十口人。
那樣困難的時候,都能得到這麼多人支援,要讓葉寧仁就這麼舍棄,他是千百個不願,可他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葉辰一家單獨分出去,要麼不分,要分起碼要從葉辰爺爺這輩開始。
葉寧仁將他的意思一說,葉辰陷入沉思當中。
從他爺爺起,那不是要把三叔一家也給帶走?葉辰皺了皺眉。三叔三嬸早就沒了,不過三叔繼娶的媳婦還在,留下兩個兒子,只是這一家子幾年前就去了州城那邊,很少有訊息傳回,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三叔留下的子嗣應該都還在世。
把這麼一個不明底細的□□帶在身上,這是葉辰不願看到的,他也沒瞞著,直接把顧慮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