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霜拿出了帕子要去擦她身上的水漬,顧吟畫後退了一步拍掉了她手中的帕子,「不要你假惺惺。」
「五妹,是你忽然探過身子來,我受驚嚇沒有端牢杯子,怎麼能說我是故意的。」顧吟霜見她不要,自己擦了擦手上的茶水,之前被大家傳看的帕子已經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你們拿著我的絲帕傳來傳去,我怎麼會要從你手中奪過來。」顧吟畫委屈地淚珠子掛在來了眼底。
「五姐,你還是先去換一身衣裳吧,否則等會著涼了就不好了。」吟歡在一旁善意地提醒道,彎腰把那絲帕撿了起來遞給了她,顧吟畫看了眾人一眼,一跺腳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五妹拿這樣的帕子是要送給誰的。」顧吟蓮捂嘴笑著,絲毫沒覺得自己就是那罪魁禍首,搶了人家的帕子不說,還把其中繡的詩句給唸了出來,傳遞給大家看了一圈。
「說不定是五妹自己繡來看的。」顧吟霜坐了下來,端杯子的是她,可這茶她也就只是手上沾到了一點,摘了面紗的她終於可以好好地大家一起出來,自然不願丟一點身份。
「她自己繡來看,我才不信。」顧吟蓮見沒人附和自己,隨即轉了話題,「二姐,祖母是不是給七弟已經取好了名字。」
「是呢,叫逸凱,說這字還是祖父那留下來的。」說到親弟弟顧吟霜臉上的笑意也多了一些,顧吟香隨後也加入了話題,吟歡在一旁聽著她們恭維的話看向了顧吟玥那裡,只見她失神地看著窗外,既不是看場戲的臺子,也不是看下面的路。
「三姐,你怎麼了?」吟歡低聲問道,喊了兩聲顧吟玥才有反應,她怔怔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吟歡,「吟歡,你信那個司空大長老的話麼?」
「三姐為何這麼問?」吟歡看她這失神的樣子,那日司空大長老給她的贈言似乎對她影響很大。
「大長老說你新命舊命,若是沒有過繼,將會死於非命,你信嗎?」顧吟玥繼續問道,「你不怕嗎?」
「大長老說三姐將來會富貴,三姐你信麼?」吟歡反問道,「三姐你信它便有,不信便沒有。」
她顧吟玥生來就是富貴的,她只在意大長老的那一句凡是莫強求,究竟什麼事才算是強求。
「如今你已然改命,自然這麼說,若不在意,那日也不會在大伯母懷裡那樣懼怕。」顧吟玥見她從容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吟歡不否認。
「三姐,大多人都怕死,死於非命更是嚇人,可這些並非是你怕就會不來的,就像三姐此刻可能在憂心某些事,不如開開心心一些,因為它們不會因為你擔心和害怕而又一絲一毫的改變。」
吟歡認真地看著她,顧吟玥怔了怔,嘴角微動沒了聲音。
良久,等她回神吟歡已經將視線轉向了看臺,掌聲響起,一出戲幕。
一行人並沒有因為顧吟畫的忽然離場而出現不愉快,從戲閣慢慢走到了前廳,顧妙婷才第一次認識吟歡,拉著她的手顧妙婷笑著和木氏聊道,「大嫂,上回寫信你可沒和我提起個事情,連娘都沒說起來過。」
「你回來一趟不容易,現在說也來得及,母親就是怕你這性子早些知道了怕是要急著回來。」木氏嫁進來的時候這個小姑子才八歲,性子爽朗,和自己也親,嫁人之後隔著兩三年才回來一趟,平時就書信往來著聯系。
「這不是給我藉口回來麼。」顧妙婷笑著將吟歡摟在懷裡,她就生了兩個兒子,想要個女兒可生老二的時候險些喪命,孫志就不肯讓她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