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的人攻入宮中,卻陷入早已佈下的陷阱。嘉祐帝被送出乾清宮,後宮諸人亦被重兵守護。寧遠侯的人馬,正在乾清宮前等著他們。
廝殺之後,大殿前血流滿地,寧遠侯帶將士包圍了穆峻等人。
周延冷冷看著他,“穆峻,你已經無路可走了,回頭吧!”
“我早已經不能回頭了。”穆峻大笑,“皇叔明明屬意於我,卻又再次奪走我的一切!我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周延走近他,“你跟順王府的爭鬥,已經佔了上風了,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這些?”
“我不動手,難道就像現在這樣束手就擒嗎?”穆峻嘲笑道。
“就是因為你動手,才會像現在這樣束手就擒!”周延怒道。“你做下這些事情,就要承擔後果!”他想到瑞珠信中所言,憤怒不已,母親竟然是因定王而死,而他,還礙於母命,不能動手向定王報仇。
穆峻語氣平靜下來,“我已經無話可說,你動手吧。”
慈和宮。
張太醫再次診脈之後,道,“太後服了藥,已經好多了。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下床走動。”
周太妃和顧音相視一笑,顧音坐到床邊的小幾子上,握住太後的手,“太後娘娘,您聽到了嗎?您的身子就要好了。”
太後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過了幾日,太後終於可以起來自己走動了,芳姑姑扶著她在殿裡走了幾圈,欣喜得眼淚流下來。
顧音入宮再來看她的時候,太後已經能夠出門了,她正要去乾清宮看望皇帝,便招了顧音一起。
轎輦上,太後說起這些日子的事情,“哀家這些日子,如同在夢裡一般,看見你們在床前,聽到你們在說話,卻聽不清楚你們說些什麼,總是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笑著對顧音說,“多謝你們,救了哀家性命。”
顧音搖頭,“不敢當。”
太後複又嘆息,“想不到定王,居然會做出這種事!哀家真是錯看了他。”
顧音想起舊事,便問道,“想來定王還是因為當年先端寧太子的事情,怕太後您阻了他的路?”
“先端寧太子案,哀家不算有錯。他如此想,哀家也無奈何。”太後道,“哀家早就跟皇上說過,不插手皇嗣之事。不論是他,還是穆崢,都由皇上自己決定。”
太後坐在嘉祐帝病床前,握住他幹枯的手,“皇上,你也要好起來。”
嘉祐帝久病,已經沒什麼氣力說話,勉強笑道,“母後,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把穆嶠喚過來,“這個孩子,以後還要勞累母後看顧。”
穆嶠行禮,“皇祖母!”
太後把穆嶠摟在懷裡,眼淚掉下來。
天牢。
見到周延和顧音走進來,穆峻一笑,“順王府和慶王府之事,還恍如昨日,想不到,轉息之間,便輪到了我這裡!”
穆峻下獄之後,對審問一概閉口不言,只說要見寧遠侯。
周延這幾日忙於朝中之事,不想見他。等到朝中、宮中和禁衛軍都經過一番清洗整治後,心緒也稍稍平複,方來了天牢。
見穆峻坐在牢中,意態悠閑一如往日,周延怒氣又待上揚,顧音忙拉住他衣袖。
“你說太後之事?”穆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