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今天是顧姑娘大喜的日子,你怎麼能去寧遠侯府呢?”杜世子無語。
見兒子氣沖沖地把自己鎖在書房裡,晚飯也沒出來吃,杜伯爺埋怨老妻,“老婆子,當年要不是你扯下那等謊言,兒子也不至於這麼生氣。”
杜夫人瞪他,“怪我嘍,明明是你想著另結婚約,我也是為了哄他嘛!”
“還不是你看著李家女兒好,每日在我耳邊唸叨!”
見爹孃又吵起來,杜世子無奈地攔在中間。
“爹,娘,先別吵了,看怎麼過了二弟這關再說。二弟要是真跑到寧遠侯府上,咱家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就什麼臉面都沒了!”
想到杜綸執拗的性子,三人皆沒轍。
杜伯爺甩袖道,“罷了,罷了,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這顧家姑娘已經嫁人了。”
話說當年,顧音隨其父外放西南,輾轉幾年,不過仍然是個小小的知縣,杜伯爺和夫人十分不滿,一心想要另擇佳媳。
後來,杜家看好了當時一個三品官李大人家的女兒,便遞信到了西南,解除婚約。
顧謙知道自己門戶的差距,又不敢再得罪京城權貴,便同意了。
結果,跟李家議親的時候,兩耳不問窗外事的杜綸出口反對了,“不是定了顧家的女兒,怎麼成了李家?君子當從一而終,怎麼可以換妻再娶?”
杜世子噗嗤笑出來,“二弟,這是哪裡的話?”
見杜綸頑石一般,杜夫人張口道,“實是因為,顧家的女兒已經不在了,所以才向李家求親的!”
見杜伯爺和杜世子瞪向她,杜夫人繼續道,“綸兒,既然那顧家女兒已經不在,你就聽爹孃的,去李家提親吧!”
誰知道杜綸道,“顧家女兒不幸身故,我當為其守孝三年,以勸情義。”
杜家另外三口面面相覷。
看著謹行拿過來的拜帖,周延皺眉道,“杜綸是哪位?”
新婚不過幾天,這麼沒眼色,竟跑上門來打攪。
顧音聽著名字有些熟悉,杜家,難道是?她喚來冬兒,問這杜綸是誰。
冬兒不掩訝異,咦了一聲,“莫不是杜伯府的二公子?”
顧音恍然,原來是當年杜家的人。他上門來做什麼?
周延聽著冬兒講了杜家和杜綸的閑事,頗有些氣憤杜家無故退親之事,不過轉念一想,若不是杜家退親,自己跟顧音也不能終成眷屬。
杜綸不過是個書呆子,哪裡比得上自己?周延撇嘴。
“雖然杜綸是個呆子,不過,呆子有呆子的好。你看他,這麼多年來一心一意,寧願為一個前未婚妻守孝三年,京城裡不知多少姑娘被他感動呢。”冬兒八卦道。
杜伯爺和杜夫人推說跟他定親的顧姑娘已經早逝,杜綸執意要為其守孝,去年才回來。有的人笑其呆,有的人感其真。
雖然杜綸現下不過是大理寺裡面一個小小的錄事,不過,因著伯府出身,又有情有義,京城的媒人,都快踏破了伯府的門檻。
“說今日沒空,不見。”周延不樂,手一揮,吩咐謹行去打發了那杜二公子。
顧音笑著搖頭,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