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永大師已經找到了?
顧音聽到林梧的稟告,騰地站起來,“訊息可屬實?”
林梧道,“是崔大哥傳來的訊息,當是可靠的。”
這兩年他們安排了不少人手,也尋了不少地方,想不到智永大師就在距京城南邊不足三百裡的淆州城外。
顧音有些激動,“安排人手,我們明日便啟程去淆州!”
張嬤嬤見顧音急匆匆就要出門,勸道,“婚期快到了,姑娘不方便出門,不如讓林護衛帶人過去?”
“不行,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去一趟。”顧音堅持道。
張嬤嬤道,“姑娘,或者等您跟侯爺成親後,再讓侯爺帶您過去?”
“嬤嬤,難道你不想早些知道外祖家出事的真相嗎?”顧音道,“再者,好不容易有了智永大師的下落,如果不早點過去,萬一大師又去了他處呢?”
顧音查詢真相的事情,張嬤嬤早就知道了,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張嬤嬤認為事情早就已經了結,再去查,不過是徒勞無功,因此對其也是聽之任之。
這回既然有信,就讓姑娘再去一趟吧。張嬤嬤無奈點頭,“姑娘,您路上當心。”
顧音知道張嬤嬤也是擔心自己,便道,“我問問侯爺,看他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寧遠侯府。
顧音拜會過周老夫人和洛夫人,便被周延拉過去。
“今兒怎麼想起來看我了?”他笑道,“祖母不讓我老是去你們家。快過來,我前些日子蒐集了一堆好玩的東西,都是準備給你的。”
難怪瞧著剛才周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顧音道,“今日我來是有正事的,你先聽我說。”
顧音說了打探到的情況,問道,“你能不能陪我過去?”
“我陪你過去吧!”周延同時道。
兩人相視而笑,周延道,“那我們即日就啟程吧!”
於是兩人收拾行李,也沒有帶其他侍從,快馬加鞭,走陸路南下。
一路上都很順利,不過七日便到了淆州城外,在東賢寺找到了智永大師。
“見過大師。”周延和顧音行禮。
智永雙手合十,“周施主,顧施主。”他有些老態龍鐘,盤腿坐於蒲團上。
“施主前來,是為了安王府一事?”智永大師對他們的到來並不意外,崔護衛找到他以後,跟他說顧縣主欲來拜訪,他聽了顧音出身,便知其來意。
“正是。”顧音道,“還請大師幫忙解惑。”
智永大師長嘆一聲,“貧僧多年來苦修,總是愧疚當日之事。既然你們來了,貧僧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罷。”
“貧僧當年在皇覺寺掛單了一段時間。”
“有一日,正在後山打坐,見到有個人滿身是血,從後山的樹林裡爬出來,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求貧僧去找明王爺。貧僧帶他去了明王爺的禪房,但是,明王爺不在,一打聽,才知道明王爺前日已經下山。”
“那人傷重,既不肯讓人醫治,又不願下山,硬是撐到第二日安王府裡有人來皇覺寺。”
“那時候,安王爺剛好送安王妃來上香。想來,信件就是交到了他們手中。”
“過了兩年,貧僧俗家的侄兒來打聽那人的事情,貧僧一時多嘴,便說了。想不到,竟然因此而害了安王一家。”
“大師,您為何斷定,安王府之事,與那信件有關?”顧音聽到這裡,問道。
智永大師道,“安王府遇難之後,又有人來找過貧僧。貧僧私下聽到他們的交談,說張相的人在安王府沒有找到密信,又道要斬草除根,將其餘相關的人都殺掉。貧僧便偷偷下了山,遠遠逃走。”
周延點頭,“張相過了幾日就被族誅,想來大師和剩下的顧家人才能倖免。”
“多謝大師告知。您還記得那人是誰?”顧音問道。
“貧僧後來追查過此事。”智永道,“那人,當是出自南州薛家。”
“南州薛家?”顧音疑惑道。
“可是當年先端寧太子案裡面的薛家?薛貴妃一族?”周延道。
智永道,“不錯,那人便是薛家遺下來的僕從,先端寧太子案後,他逃脫在外多年,後來回了中原,便想把密信交給朝廷。”
周延明瞭,“所以他先是想找明王,之後又找上安王。信件最終落到了安王手中,安王府卻因此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