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郡王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展開一看,提到秦闌在北地戰功顯著,已經晉升為五品遊擊將軍。
劉先生看過紙條,贊道,“秦闌果然人才出眾,到北地半年,便已經連晉三階。”
定郡王一笑,“先生的弟子邱松是在臨江?”
劉先生道,“正是,秦闌的兒子便是跟著他在唸書。”
秦闌的妻子梅氏帶著孩兒隨之到了臨江。邱松是定郡王的手下文士,客遊臨江,受了秦闌的請託,教其子念書。
陳周道,“秦闌對王爺的大恩感激不盡,假以時日,必能成為王爺手下一員大將。”
劉先生道,“我們在北地的暗線,也已經準備好了。一旦事情有變,王爺就能迅速掌控北地。”
定郡王微微點頭,又問道,“宮裡的訊息還沒有收到?”
“尚未收到,估計快了。”
定郡王眉心微皺,劉先生看他的神色,知道他憂慮宮中之事,便提起此行,“王爺這次受陛下之命到北地巡學,也是一次好機會。”
“皇叔的想法,還是讓人難以揣測。”定郡王輕嘆一聲,“恐怕,他對我們私下的動作是有所察覺的。”
“我們行事,尚在合情合理的範圍之內,皇上當不會有什麼大的意見。至於他們,”劉先生笑道,“如果真的被皇上察覺,那才是難以脫身。”
天色漸暗,夕陽的餘暉已經消失在天邊。
潘侍衛上來問道,“王爺,是否在此地安營?”
定郡王朝前方看了看,道,“再等一會,先往前走。”
“是。”
過一會,聽到前方傳來馬蹄聲。探路的侍衛來報,“稟報王爺,前方的車隊在路邊搭了營帳休息,一路並無異常。”
定郡王點點頭,“明日繼續跟著。”那侍衛退下。
車隊停下來,開始安營休息。
陳周從河邊取水回來,見劉先生在營帳邊徘徊,便上前道,“先生,何故憂慮?”
劉先生瞪他一眼,“你不知道?我看你也是猶豫了幾天,都還沒說出口。”
陳周笑道,“先生的話,王爺比較聽得進去,我們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胡言,王爺虛懷若谷,豈是你說的這樣!”
陳周賠笑道,“我開玩笑的。”他有些好奇,“王爺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我們已經慢行這麼多天,這樣遠遠地跟著人家,又不上前去,真是搞不懂。”
劉先生吹著鬍子,“我跟你一樣,都沒跟王爺去西南。你要是好奇,去找潘渭問問。”
陳周撇撇嘴,“那小子嘴緊得很。”
劉先生拿扇子敲了敲他頭,“你也學著點!”
陳周捂著頭去了。
劉先生看了中間帳篷裡亮起的燈,嘆了口氣。不過是個女子,是放下,還是接入府,相信王爺會有決斷。
路上行走了近四十天,終於看到了遙遠的懷州城牆。
入了城,見城裡人來人往,雖然是邊陲小城,也有幾分繁華。路邊的女子沒有戴帷帽,出行也少有跟隨。
“姑娘,您看!”冬兒笑嘻嘻地指著路邊一處,顧音瞧過去,見一個妙齡女子叉著腰,正跟人爭辯著什麼,隱隱還聽到那男子的求饒聲,圍觀之人的大笑。
這邊果然比京城自由。顧音笑問,“飛紅,這邊比靈州城如何?”
飛紅道,“靈州頗為貧瘠,難與懷州相比。不過,靈州之人更為悍勇,城中百姓,平日居作,戰時男女老幼皆可上戰場。”
小卓哥在馬車邊聽了她們說話,道,“姑娘,聽說西域各族的人都有在此居住經商的,我也想跟著他們的商隊出去看看!”
林梧笑道,“小卓哥,別看現在還算太平,等戰亂一起,各族的人便四散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