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無奈一笑,“好。”
又去了容府。
容七娘不由羨慕,“我也想去。”
她領著顧音先去母親房裡。容夫人因著前段時間的和親之事,擔心受怕,病了一場,現在還沒有好利索。“只是我娘親這段時間身子不太好,我得先照顧她。不過,說不定下個月我就過去啦。”
七娘一路上唸叨著,“之前每年春夏我都過去的。兄長們都不在府裡,只有小侄兒他們陪我玩。”容大少夫人有一子,容二少夫人有一女,因此雖然將軍府裡男主人們都不在,也頗是熱鬧。
路過花園,見幾個侍婢正推著兩個小孩子在玩鞦韆,歡聲笑語傳來,“姑姑,姑姑,快來跟我們玩!”七娘朝他們揮了揮手,“等會去!”
轉頭朝顧音道,“他們真是比我小時候還皮,大嫂跟二嫂看著他們也不嫌累。”
顧音還沒有來過容府,此刻見那兩個孩子粉雕玉琢,甚是可愛,不由笑道,“你呀,不過嘴上嫌棄。”
到了容夫人房裡,見她臉色有些不好,躺在床上。
“七娘也是在北地呆慣了的,在這京城甚是拘束,去了北地自由自在。”她慈愛的看著女兒,跟顧音說道,“我當年也去那住了一段時間。”
“是嗎?”七娘道,“娘您以前怎麼沒提過?”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後來就再沒有機會去。”容夫人露出追思的神色,“一碧千裡,風吹草低,如詩如畫。晚上的時候,滿天的繁星,垂在天邊,好像觸手可及。”
一會兒,容夫人回過神來,笑了笑,“不過往西去,風沙就有些大,七娘,你拿些花顏給阿音。”
“好。”七娘應道,“花顏是娘自己做的膏脂,很是好用,你試試。”向容夫人告退,便拉著顧音去自己院裡。“我也常用,剛才竟忘了。”
顧音心裡有些感嘆,容夫人這般溫婉柔和,卻時常為著丈夫兒女而憂心,心裡定然是不好過的。看來昨天給周延的提議有些錯了。
第二日一早,顧音等人便出發往北而去,車隊有二十餘騎,四輛馬車,載了些常用的用具和傷藥,準備帶給小舅舅。
路上走了幾天,窗外的場景總看著也有些無趣,顧音便跟飛紅學著騎馬。
張嬤嬤這次沒有同來。嬤嬤畢竟年紀大了,從京城到北地路途遙遠,顧音勸她不要跟來,又再三保證最多兩個月就回京城去,張嬤嬤方同意了。
冬兒謹記張嬤嬤吩咐,擔起規勸的大責,待要勸阻,卻被顧音拉著一起學。
“姑娘,您饒了我吧,我真的學不會。”冬兒笨手笨腳的騎在馬上,一動不敢動,飛紅和小卓哥都笑起來。
淩貴妃帶著人回到昭陽宮,臉上陰雲密佈。
她今日給嘉祐帝送了碗羹湯過去,誰知到了殿外,才知道嘉祐帝被辛昭儀請了過去,等了一個時辰也沒回來。
“娘娘,晚膳已經送過來了。”宮人上來稟告。
淩貴妃在內殿沒有出聲,綠竹示意宮人先擺在桌上。自己靜靜候了一會,進去見淩貴妃還是靠在榻上,便上前道,“娘娘,您還是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
淩貴妃揮揮手,綠竹心裡嘆口氣,命人將飯菜收下去了。
等人收拾完殿內,便見宮女上來通稟,“姑姑,小香求見。”
小香是淩貴妃放在辛昭儀宮裡的人,本是一步暗棋。這般乘夜裡來見,莫非有什麼大事?綠竹不敢耽擱,忙進了內殿稟告。
淩貴妃眯了眯眼睛,示意綠竹帶小香上來。
“娘娘,奴婢有事相告。”小香跪在地上,“這些日子,昭儀藉著身孕,請了好幾次皇上去景福宮看她。”
“本宮早就知道。就這點事?”淩貴妃瞥了她一眼。
“今日,皇上過來探望昭儀,昭儀哭訴說,娘娘想要搶了她的皇子,她夜夜憂心,難以入眠。皇上安慰說,等皇子生下來,讓昭儀自己帶。等皇上走了,昭儀跟惠姑姑說,說……”
淩貴妃柳眉倒豎,“說什麼?”
小香哆哆嗦嗦道,“奴婢不敢說!昭儀辱罵娘娘,實在是……”
淩貴妃不耐道,“本宮恕你無罪,你且說!”
“昭儀說,娘娘實在太…太蠢,日後撫育皇子,也會把皇子教…教蠢的……”
砰的一聲,內殿裡的花幾被推倒在地。“辛眉這個賤人!竟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