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面色沉沉,“逆女!”又狠狠瞪了雲氏一眼,想不到她居然敢對顧家的子嗣出手。
雲氏撲倒在地,臉色青白,嘴唇顫抖,“老爺,老爺......我......”
“逆女?爹,我明明是您最喜歡的女兒!”顧月撲過來,跪在顧謙腳下,扯住他的袍子,“爹爹,您饒了我吧,反正顧音她也沒事,嶽姨娘她也沒事,您饒了我吧!”
顧謙一腳踢開她,“你真是膽大包天!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顧月倒在地上大哭,雲氏爬過去摟住她。
顧音見顧月歇斯底裡的樣子,轉頭對顧謙說道,“父親,顧月看上去瘋了。您看如何處置?”
這時候,顧泉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訊息,跑進了大廳。
他見雲氏和顧月跪坐在地上哭泣不止,不知所措,也撲到雲氏懷裡哭起來。
顧謙面色沉沉,半響沒有說話。
這幾件事,是阿音受了委屈。但雲氏縱有不是,到底是這府中的主母,阿泉的娘親。嶽姨娘腹中尚不知是男是女,阿泉是他唯一的兒子。至於阿月,小小年紀,居然變得如此乖戾,真是……只是,見顧月在地上哭的悽慘,心下又有些不忍。
他動了動嘴唇,待要說話。
這時,管伯在外扣門,道,“老爺,有府城信使上門,請您過去!”
顧謙掃了一眼堂內,走出去,到了外廳,便見信使道,“恭喜顧大人,賀喜顧大人,您家大姑娘被封為縣主,何大人讓姑娘初十去府裡參加賞功宴,接旨謝恩呢。”
顧謙一驚,看著隨後跟過來的顧音聞言微驚而後又鎮定自如的樣子,一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送走信使,顧謙在前院踱步半天,終於下定了主意,把眾人叫到堂前。
“劉文和茗秋,這兩個惡奴,各打一百大板,送到鄉下莊子。”劉文和茗秋兩人聽得處置,頓時面無人色,這一百大板下來,恐怕是活不了命了,兩人呼天搶地,痛哭求饒。顧謙揮手,讓人把他們押下去。
“雲氏教女不嚴,又惡意謀害子嗣,禁足一年。家事先交給兩個姨娘看著。”雲氏癱倒在地。
“至於顧月,”他停了一下,道,“明日送到城郊的秋潭庵。”
雲氏聽到這句,爬起來,“老爺,不可啊!老爺!”那秋潭庵素以嚴厲出名,城中犯了錯的太太姑娘被送到庵裡,過兩年送出來的,都是憔悴麻木地沒了樣子。“老爺,您看在阿泉的份上,饒了我們吧。”雲氏摟著顧泉,苦苦哀求。
顧謙置之不理,繼續道,“顧泉先由鐘姨娘看管。等入了秋,就送到官學裡開始念書。”
“至於魏三、周大、賴老四,先投入縣牢。”
顧音聽著顧謙對各人的處置,神色不動,躬身道,“多謝父親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