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坐在椅子上,摸出帕子插著眼淚,“阿月,這可怎麼辦......娘辛辛苦苦掌家這麼多年,攢下了這麼點銀子,還不是為了你和阿泉,你爹把銀子還給了顧音那丫頭,咱娘三人怎麼辦呀!”
顧月臉色陰沉。自從穆家舅爺來過以後,父親緊縮了府裡的開支,前日自己在銀樓訂下的首飾也被退掉了單子。顧音,又是顧音!
第二日,雲氏勉強撐了起來,雖然手頭艱難了些,掌家的權也不能丟。
去廚房看著午膳時,雲氏見灶上還熬著一盅燕窩,疑道,“今天怎麼又做了燕窩?”自己今天並沒有吩咐,這府裡還有誰敢做?“早上不是吩咐過你們嗎?”
廚房的婆子嚇得跪在地上,“稟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給嶽姨娘做的。”
雲氏頓時氣急,狠狠剜了她一眼。
回了房,雲氏怒氣沖沖,“老爺眼裡現在只有那個小賤人!拿我的銀子去給那小賤人吃用!”
顧月攏了攏鬢邊的碎發,“娘,你稍安勿躁。”
見雲氏疑惑地看著她,顧月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我自有辦法對付她們。”
翌日,下了場雨,天氣涼爽了幾分。待地上雨水幹了,嶽姨娘便喚了小丫頭香草扶著到小花園裡散步。
“姨娘慢些走,”香草小心攙扶著,邊笑先說,“您肚子裡的小公子也真是調皮,總想出來玩一會。”
嶽姨娘莞爾,“這孩子不是個省心的,折騰了我多時。”
“我聽幹娘說,越是折騰,出來以後就越是聰明。”香草適時恭維,“以後念書,肯定也比泉公子唸的好。”
嶽姨娘唇角洋溢著滿足的愉悅,“這話別在府裡說了。”
邊說著話,走到一處小徑,嶽姨娘突然腳一滑,許是踩到了青苔,頓時站立不穩,跌了一跤,香草也跟著摔倒在地。
見嶽姨娘扶著肚子喚疼,香草趕忙爬起來喊人請大夫。
等大夫過來,開了藥方。“幸好這位娘子身子不錯,胎兒暫時保住了。不過需得臥床靜養兩個月,小心看護才是。”
嶽姨娘昏迷不醒,顧謙立在一旁,臉色鐵青。
待雲管家送走大夫,便派人去檢查小徑,僕從查了說是小徑上的青苔過於濕滑。
顧謙怒氣未消,命人將香草打了十杖逐出去,又親自選了個穩重的侍婢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