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幫她打著扇，一旁俞嬤嬤道，“莫不是有人攛掇了大姑娘？”
雲氏素手一拍桌子，“去查查，看這段時間別院做了什麼。”
回到東邊小院，院門口茗春迎上前來，“姑娘，您回來了。”
顧音點點頭，“辛苦你這段時間守著院子了。”
進了小廳，顧音坐下，茗春奉上茶盞，“不知道姑娘今日回來，我等下就把臥房收拾收拾。”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這裡有人來過嗎？”顧音問道。
茗春神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這......二姑娘來過兩次，還讓茗夏來找過東西，說是姑娘借了二姑娘的物件......”
顧音冷笑，“找出什麼來沒有？”
“多寶閣上有個白玉飛鳥拿走了，還有您上次畫的春日宴也被二姑娘看到拿了去。首飾箱子鎖住了倒是沒有翻過。”茗春唯恐顧音責備，跪下道，“姑娘，對不住，我沒有守好這院子。您責罰我吧。”
顧音語氣淡淡，“不關你的事，你先去收拾吧。”
茗春忙起來道謝，下去了。
冬兒見茗春慌張離開的背景，心裡頭有些不樂。茗春慣來跟茗夏茗秋交好，對夫人和二姑娘的話也是極為聽從。不過姑娘既然不說，她也不便多嘴。於是問道，“姑娘，我們在這裡住多久？”
“先看情形。”顧音泰然自若，輕笑道，“怎麼，冬兒也不想住在這裡了？”
冬兒愁著臉，“在別院住久了，覺得別院才像家裡。一進這府裡，就覺得哪都不對。”
張嬤嬤道，“冬兒，慎言！”冬兒做個鬼臉。
顧音好笑，嘆氣道，“我也是如此。”
“姑娘，你說夫人會把鑰匙給我們嗎？”冬兒問道。
顧音輕笑，“總得先試試。”
顧音在自己房裡歇了一會。起來便聽冬兒過來說，府裡的嶽姨娘已經有了身孕。
“說是上月十五的時候，去寺裡燒香回來，嶽姨娘身體不適，請來大夫一看，原來是有了身子，快三個月，只是懷像不太好，老爺就做主免了她的規矩。”
嶽姨娘是個小戶人家的庶女，她父親是個行商，去年送她入了府。岳氏年輕貌美，聲如鶯啼，聽說顧謙對她頗為寵愛。顧音跟她說話不多，只尋常見過幾面。不過，能在雲氏的嚴加看管之下有了身孕，看來也是有幾分能耐。
另一個姨娘鐘氏，原是雲氏從老家潁州帶過來的婢女錦娘，雲氏生了顧泉以後幾年沒有開懷，便把鐘氏開了臉，放到房裡，平日裡極為老實，總是低著頭。
“聽說夫人很不高興，私下裡找嶽姨娘的茬兒。不過老爺很是袒護嶽姨娘。”冬兒笑嘻嘻。
顧音聽了，道，“這府裡的事情，我本也不想理。能清淨的留在別院裡也好。”
張嬤嬤不由搖頭，“姑娘又孩子話了，您總歸是顧家的大姑娘，哪能一直留在別院？”她語重心長道，“再說，姑娘年紀也到了，婚事緊要。就算不能指望雲夫人，也該在老爺面前多盡孝，讓他為你做主。”
顧音冷笑，“母親去世不到半年，父親就續娶了雲氏。這幾年來對我不聞不問，靈泉寺之事，他只知道訓斥，也不去查清真相。這樣的父親，又能為我做什麼主？”
張嬤嬤結舌，半響，道，“老奴也知道委屈姑娘了，只是，老爺畢竟是您父親，再怎麼樣，面上總要順著幾分，不然，對姑娘的名聲也是不好。”
“嬤嬤的好意，我知道。我會留意的。”顧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