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姑娘突如其來的怒火從何而來,只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縮回了大被裡,又滾到了床的另一側,離他遠遠的。
他細一回想梁青雀所說的話,當即明白了問題所在,他不知羞恥,脫下鞋來,也上了架子床蓋了被子,而後摸到梁青雀軟軟滑滑的身子攏在懷裡,笑道:“你別怕,孤又不是不負責任之人,這有了小娃娃,那還是趁早嫁給孤,省的肚子大了不方便。”
小姑娘一聽這話,當即扭過頭來看著躺在她身邊兒的男人,邊哭邊罵道:“你……你這登徒子,我真是看錯人了!原本是清貴非常的個人,怎麼……怎麼……”
男人似乎不想放過她,聽見小姑娘打了個哭嗝,連忙伸出手來替梁青雀順順氣兒,輕笑道:“怎麼了,孤怎麼了?接著說。”
他聲線低沉,誘哄著懷裡哭著的姑娘,姑娘摸了摸眼淚,又換上一副惡狠狠地模樣,咬牙切齒道:“竟沒想到,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浪蕩!”
梁青雀僅有的這些詞語,無一不是從話本子裡頭看來的。她眼睜睜地看著季元容笑出聲來,那雙狹長的鳳眸都眯成了條線。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來,然後饒有興趣地逗弄著懷中姑娘道:“上一次在床上吻你,你不是沒有懷孕有娃娃?怎麼這回就要有娃娃了?”
梁青雀聞言漲紅了俏臉,想要從男人的懷中逃跑,卻被男人的手按的死死的,梁青雀有些急了,小腿兒不停地踢著,男人長腿將不停作亂的小腿夾住,而後問道:“你告訴孤,孤便放開你。”
懷中姑娘當即便不動了,像是被點了什麼xue位。姑娘又羞又氣,目光躲閃,支支吾吾道:“你……你上回,上一回,舌頭沒有伸進來。”
男人故意逗弄她,只覺得有趣至極,他惡趣味的離她更近了一些,靠在她的耳邊道:“什麼?孤沒聽清楚,什麼舌頭,孤怎麼聽不懂。”
梁青雀知道季元容是存心來讓她難堪,氣紅了眼睛,不想再去理他,她扭著身子想要將自己的小腿抽出來,卻不知道將季元容蹭的渾身是火。
他無奈,翻了個身,便能輕松將姑娘壓在身下,卻不想姑娘扭著身子的幅度愈發的大了起來,他墨黑的眸子此時略帶深沉,看著身下的小姑娘道:“你再動,可能就要真的有娃娃了。”
梁青雀的那雙桃花眼兒此時也不去看季元容,只心裡使壞,小手找準了左肩處的傷口往上頭重重一按,男人因著疼痛而有些分神。如此也叫梁青雀有了可乘之機,她連推開男人,而後小腳使了力氣硬生生地將季元容踹到地上。
不知踹了幾腳,才將這個男人弄下床去。而叔良算著時間已經到了小祖宗午休結束地時間,本準備了熱茶和糕點,哪裡知道一進來看見地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姑娘神采奕奕的撐起身子看著跌坐在地上地季元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叔良被驚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季元容先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叔良。當即又恢複成那副清貴模樣,極優雅的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又慢條斯理的將鞋子穿好,末了臨走之前扔給梁青雀一句話:“晚上等著孤。”
話音陰惻惻的,惹得梁青雀縮了縮腦袋瓜兒。
而晉國公府內更是言笑晏晏,可是晉國公府的書房內,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父親,當真不可?”林端朔坐在林居尚左手邊的位置上,目光既帶著失望又有幾分希冀。
晉國公坐在梨花木平頭案前,斜倚在玫瑰椅背上,皺著濃眉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懂什麼?你還沒看明白為什麼燕王室內,除了出嫁了的梁青素,只有梁青雀一個人避免了被殺的結局?”
他看見自己的兒子還想要說些什麼,自然知道自己兒子存著的是什麼心思,當即擺了擺手道:“你最好將你在梁青雀身上的心思收一收,省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行了出去吧。”
他眼看著林端朔眸中的那點兒光亮全無,不禁嘆了口氣,叮囑道:“你回去好好閱讀軍書、練習武藝,那是王上的女人,你爭不過的。”
若說林居尚此人,向來是最要強好勝的那一個。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心性,他這個當爹的還是知道一二的。若是這不是王上看上的姑娘,他興許真的會幫兒子一把。左右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給的聘禮聘金越多,那麼勝算越大。
可是遇上了當今王上,那麼他沒有比,就已經輸了個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