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稱自己是野崎誠過去情人的□□,帶著一個三歲的女孩來到了二人面前。
“女孩瘦弱得不像人,渾身都是亂七八糟的傷痕,”杏子說道,“明顯她的生母從沒有一天好好待過她,卻想從她的生父那裡敲詐一筆,而男人為自己的家庭,妻子,和六歲的女兒著想,也根本不想接受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
然而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件事的那個魔女eiana heinrich,或許是因為自己很快也將成為母親所以犯了惻隱之心,在離開之前,囑咐男人不問血緣究竟如何,務必收養這個孩子。
對那個女人抱著強烈的狂熱的愚蠢的男人把這當作夢中情人的最後要求,就此答應了,將私生女帶回了妻子的面前。
本來已經幾乎發狂的妻子,在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幾乎徹底崩潰,她將那個打著如意算盤的□□虐殺致死,但是對那個孩子,卻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也或許是單純下不去手,最終,她接受了那個孩子,在這個丈夫沉迷於花天酒地,根本無心歸家的家庭中,她讓女孩作為自己的第二個女兒,在自己和長女的身旁,長大成人。
至此,一個家庭徹底分崩離析,貪婪冷酷的丈夫,扭曲狠毒的妻子,無辜無知的長女,和卑微卑鄙的次女,在同一個屋簷下各自朝著不同地方向坍塌殆盡。
“然而被收養的次女,卻一直被家中當作不存在的孩子,她被母親指責為破壞自己家庭的兇手,被父親當作無用多餘的累贅,被周圍像對待垃圾一樣地養大,她打心底裡憎恨著這些讓自己深陷不幸的人們,首當其沖自然是那個異國的魔女,然而那個女人薄命,沒有多久就病死在家中,所以她將矛頭轉向了女人的獨生子,然後是明明有妻女卻竭盡不負責任,拋棄家庭,視人命如草芥的父親。”
私立醫院的病房裡,男人原本安靜地閉著的雙眼,突然不自然地顫抖了起來,恐怕是□□開始起作用的徵兆。
“緊接著,是自己仰慕了十幾年,卻從不曾看過自己一眼的母親。”
她頓了一下,嚥了一下口水。
“最後,是明明一直在身旁,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的姐姐。”
病床上的男人開始渾身痙攣,時間不多了,於是她加快了語速,飛快地說了下去。
“在我姐姐的公寓裡,我安放了竊聽器和□□,從竊聽器裡我很清楚她現在就在公寓裡,而你現在在學校,從大學到她住的公寓步行坐電車要二十分鐘,下一班電車五分鐘後才會來,開車的話現在會遇上晨高峰,跑著去的話是七公裡,而我會在這通電話結束後把她家的地址發給你並啟動□□的計時,倒計時是十五分鐘,然而即便是□□,我也可以隨時直接啟動,一旦我察覺你報警或者和其他人交流,我會直接啟動□□,另外,我也可能在竊聽器中得知你到了桃子家中時啟動□□,一併炸死你們兩個。”
“能不能救她,就看你的覺悟了。”
說完,她碰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緊緊握著手機,顫抖著手將準備好的地址郵件點選了傳送,抬頭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對方已經抽搐著開始口吐白沫,她將手機收進口袋裡,突然一手摁上床頭的呼救鈴,然後歇斯底裡地朝著門外喊了起來。
“快來人!父親,父親他!”
想要以敵人的身份獲得花宮家的援手必須要將自己家族的一切全都雙手獻上,然而她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家中骯髒的産業,而是其中唯一一人的性命。
而保護一個人的性命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把她藏在死屍之中。
醫院外,坐在街邊車上的ox咬了一口手裡的熱狗,看了一眼逐漸陷入騷動的住院樓,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
“我未來的新娘子挺能幹,說好了你是要當我伴郎的。”
電話對面的花宮輕哼了一聲,“等她活著出來再說吧。”
ox跟著笑了笑,電話那邊傳來豪快地咬熱狗的聲音。
“小杏真的在小桃家裡裝了□□?”
花宮笑了笑,“是裝了,只不過,”隨即頓了一下,說道,“那對人渣父母姑且不論,我一點也不覺得她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真能下的去手。”
“哦?”
“所以,我派了點人去幫她一把。”
與此同時,因為沒有課而才剛睡醒的桃子終於穿著睡衣離開了床,坐下在梳妝臺前開始梳理睡亂了的頭發,而那隻來自遊戲廳的抓娃娃機的毛絨兔子,靜靜地坐在她臥室的梳妝臺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