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蔡子琴心情異常憋屈地看了碗中堆成一坨小山的鴨骨頭一樣，猶豫了一下，就拿著筷子去夾了最上面的一塊，慢慢的放進了嘴裡。
這家的大師傅廚藝的確是很好，剔肉的手法更好。一般賣烤鴨的店裡，鴨架上面的鴨肉還算比較多，但這家真的就只剩骨頭了。
不過比蔡子琴之前想的稍微好一點，幸好骨頭都已經被炸酥了，加上五香味兒，也不算難以下嚥，但她什麼時候接受過這樣的待遇？
幾乎是吞嚥下一塊的時候，蔡子琴就迅速放下筷子，重新抬起頭，勉強地盯著虞瑤瑤。
“這個樣子，總行了吧？那我就問你了？”
“這怎麼能行？多浪費糧食呀？”虞瑤瑤仍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好賴你先吃完這一碗，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蔡子琴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盯著她“虞瑤瑤，我承認我以前一直對你抱有惡意，本來今天也是想要跟你道歉的，但你這樣做實在是太沒風度了吧？我之前根本就沒有對你做出什麼很過分的事，你根本也沒有在我手上受傷，難道不是嗎？”
“風度又是什麼？在你面前的時候，我總想不起來呢。”虞瑤瑤略微往後靠了靠，她身後就是舒服的沙發坐墊，軟軟的把她的整個腰都包了起來，看上去有種貓樣的慵懶。她用桌上的濕巾仔細地擦拭著指甲，臉上始終流露著一絲愜意的笑容“蔡小姐恐怕是搞錯了一件事情，你不是沒想對我做很過分的事，只是做不成而已。不過那是我自己憑本事躲過去的，可不是你手下留情——難道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沒有對我造成傷害，就代表你沒做過那些事嗎？”
蔡子琴臉上的薄怒漸漸平息了下去，她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虞瑤瑤一眼，低聲問她。
“我做的，你究竟知道多少？”
“這就是你想要問我的那個問題嗎？你確定要把這個機會用在這上面嗎？”
聽著虞瑤瑤不答反問，蔡子琴猶豫了一下，才堅定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那好，你既然想要把這個機會用在這個簡單的問題上面，我也就成全你。”虞瑤瑤揶揄的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不過嘛，你把這些鴨架先吃完再說，我可是最討厭別人浪費的呢。”
蔡子琴“…”騙人！
上次你浪費起來可毫不留情，都是藉口！
可即使心知肚明，蔡子琴也不得不按照虞瑤瑤說的話去做，她近乎屈辱的戴上透明手套，抓了一把塞在自己的嘴裡，幹嚼著，似乎她嘴裡的人就是虞瑤瑤一樣，讓人看了都替她渴。
“瑤瑤，你這樣可是很容易激怒她，讓她心裡邊對你産生恨意的。”似乎也是有些好奇，小星星突然出聲“你不是想要利用她幫你做事嗎？”
“難道我對她好聲好氣，她心中就對我沒有恨意了嗎？”小星星畢竟是個人工智慧，即使擬人化已經十分先進，也終究不能夠完全瞭解人類的思路，尤其是女人的。虞瑤瑤並不意外，心裡嗤笑了一聲“你倒是可以看一下，她的資料比起之前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小星星檢視了一下，就發出一聲驚呼。
“還真的沒有呢！為什麼呀？”
“因為她連我這樣的挑釁都受了，肯定就是覺得她要辦的事情，比這件事情更重要。否則以這個人的脾氣，恐怕就直接離開了，那會還為了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吃掉一碗骨頭？”虞瑤瑤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再抬起頭的時候，就有些忌憚的看了蔡子琴一眼“不過這樣的她倒是讓我感覺比原先危險了很多，小星星你幫我一直盯著她的資料，我怕在解決完沈常雲之後，她還要生事。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把她趕出bj。”
“沒有問題。”小星星爽快地答應下來。
“行，我現在吃完了，你總能告訴我了吧？”蔡子琴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眼神中隱藏著一絲怒火“不會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吧？”
“我是知道，全都知道。”虞瑤瑤避而不答，臉上的笑意緩緩的收斂起來“我這個人對於危險的預知能力很強，尤其是在別人對我不懷好意的時候，我就能很快的發現。所以你什麼時候要害我時，我全都能夠感覺得到。”
蔡子琴“…”
這個語氣，真t像個神棍！
但是，還真拿不出什麼其他的解釋了。
蔡子琴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她當然不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話，只認為是虞瑤瑤察覺到自己的不對，所以早就派了私家偵探跟在自己旁邊。也就是這樣，才會讓自己的每次計劃都被破壞。但她還真沒辦法制止這種事，憑借虞瑤瑤的家世，能找到一個讓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的私家偵探，並不奇怪。
而且，防不勝防。
即使她已經知道了秘密被洩露的原因，也根本沒有辦法防止，誰知道在自己家門外面是不是藏著一個私家偵探？
要是這樣，現在她連家都不想回去了。
“難道你不知道跟蹤這種事情是違法的嗎？”蔡子琴盡力的保持平靜，但不斷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信不信我去告你？”
“你有證據嗎？你現在連錄音都沒開。”虞瑤瑤笑的十分肆意，她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蔡子琴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倒是可以也去找一個人來跟蹤我啊，嗯？”
我呸！跟蹤你有個屁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