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見鹿對北廷儀完全不感冒,她緊拽著黎音,黎音撫慰式地摸摸她的頭,北見鹿才安分一些。北廷儀讓私人醫生給北見鹿抽了一管血,事畢,黎音卻喊住了醫生。
“怎麼了?”北廷儀不解。
“除了血液,還需要隨機採集頭發樣品,身體部分肌肉細胞,最後,必須鑒定兩顆腎髒的遺傳物質。”
這句話,黎音對著北廷儀說,更是對著北見鹿說。
現在的醫學水平極其發達,移植造血幹細胞,改變血液的遺傳物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肌肉細胞的遺傳物質卻無法改變,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腎髒。
“這麼謹慎?”
“我對委託我的朋友負責,至於檢不檢查都是你的事兒。我就提醒一句,以防有人放長線,無聊到花個二十多年的時間給你下套。一句話,你要是不幸身亡,晚上千萬別找我託夢。”
說話間,黎音和北廷儀都死死關注著北見鹿的反應,從抽血後,她就一直哭喪著臉,注意力全在傷口上,還不忘向黎音投去控訴和怨懟的小眼神。
沒有任何異常表現。
北廷儀和黎音對視一眼,授意醫生給北見鹿打了靜脈全麻,並在家庭手術室內,當面看著醫生取樣化驗,每一步都不落下。
黎音見狀,暫時鬆了一口氣,她對北廷儀道:“你交代的事情我算完成了一大半,我的事情,現在該給我個進度了吧?”
“黎家那小子有點麻煩,小小這邊我給了她最大的行事許可權,小女孩資質不錯,行事破有你的風格,唯一的缺點就是一點傍身的武力都沒有,恐怕會吃大虧。”
“好,我知道了。”
黎音回頭瞥了一眼手術室,北見鹿在病床上沉睡得安穩,靜脈全麻一般要過一兩天才能醒,黎音眉梢動了動:“她,交給你了。有問題就處理掉,假若沒問題,或許真就是老天安排的一個巧合,雖然你我都不敢相信。”
北廷儀表示預設。
“一個星期的交接已到,北兄,我的安排該提上日程了。”
“你這次賭的有點大。”
北廷儀倒是無所謂,黎音的計劃都是分散安排的,承接到個人身上的壓力非常小,真正的風險歸根到底還是她一個人在承擔,作為盟友,多少會有點擔憂。
黎音面無表情,只道:“不破不立。他們現在以為楚夢之死是敲山震虎,呵,可惜……不過是自掘墳墓而已。”
“楚夢……”黎音的視線深深烙印在北見鹿臉上,“她就像我的半顆心髒,誅心之仇,我當然要他們千倍來償。”
“行,你想好就好。”
北廷儀感受到一股威懾,良久,才道出一句忠告:“好好提防蕭贇,還有蕭老頭子,蕭家家族利益至上,恐怕會幹涉你和蕭漠,我勸你,適時放手。”
如果不是真的覺察到不對,北廷儀定然不會多管人私事,都說勸和不勸分,黎音又是頗有打算的女孩子,他插這一句話顯得有些多餘,可沒想到的是,他聽到黎音說——
“我會考慮,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