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也不是現在說一說就算的,對了,你什麼時候把糧食送竇冠英那兒去的?”
“就昨天晚上的事……兒子看快要啟程了。”
永寧侯想的更多些,沉思一陣,道:“若是木昭儀的人做的,今日早朝早該鬧起來了,沒道理木家會放過這樣好一個構陷咱們家的機會。”
孔東升歇了口氣:“那豈不是走運?不是木家人耍手段就好,兒子瞧著,或許是您想太多了。”
永寧侯白了兒子一眼,現在的他,實在不願意和蠢貨一般見識。
若真如孔東升所言,不是木昭儀,那麼,隱藏在暗處的人,該有多麼的可怕,他們竟連敵人是誰都不得而知!
永寧侯陷入回憶中,不由得去思考,這些年孔家究竟有沒有得罪一個比木家還要強大的敵人。
這人藉著賑災糧食一事,繞了好大的圈子,卻沒傷到孔家分毫,這件事會不會是他想太多了?
同一時辰,京城,帝姬府。
“啟稟夫人,永寧侯與侯府世子已乘馬車返回京中了。”
常青一接到飛鴿傳書,立時來報給宋蘅知曉。
“夫人,探子來報,永寧侯和世子孔東升已經回城。”
素錦蹙眉:“發現的這樣早?”
宋蘅道:“永寧侯不是蠢人,出城後有一片土坡,車轍印子變淺,他自然會有所察覺。”
“夫人,咱們為何不直接把此事轉呈宮中,讓陛下定奪?”
“此事牽涉竇冠英,告入宮中,孔家定不會認,而且會把此事全推給竇冠英。再說孔東升,這位侯府世子行事跳脫,大可以說他不知事,一個晚輩,陛下也不可能直接殺他。咱們一擊不中,倒是打草驚蛇,叫孔家有所防備,以後再想下手就晚了。”
“還是您想的周到些,要是奴婢,定忍不住先告一狀了!只是,接下去,咱們要怎麼做?”
宋蘅沉吟,問道:“那批糧食,如今送去哪裡了?”
“按著您的吩咐,都堆在糧倉,永寧侯找過去是早晚的事。”
“孔家接下押送賑災糧食一事,朝野皆聞,他是不可能與世子在京中久留,只會速戰速決,該著急的,是他們。”
……
“老爺,永寧侯與世子一起來了,非要見您。”
竇冠英詫異:“侯爺與小世子不是昨夜就出城了?怎麼這時候趕回來?”
下人只道不知,還說侯爺與世子的臉色很不好看——連夜趕路回城,又怕項上人頭不保,那臉色能好看麼?!
“不好看?”
竇冠英心中疑惑漸生,不知這永寧侯要搞什麼名堂。
只近來他和侯府的牽扯,也只那批糧食的事……莫非是這件事出了岔子?
他背後冷汗淋漓。
要知道,前頭就因賑災的事,死了不少大臣命官,聽聞豐城那邊插手此事的商號,無一倖免,全叫朝廷查封,經手之人也全都下獄了。
“快,快快有請侯爺與世子到前廳去,好茶伺候著。”
竇冠英連愛妾都顧不上了,匆匆忙忙梳洗穿衣,趕去前廳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