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卻沒有給南宮瑞雪說話的空檔,疊聲要侍從全部沿路返回,尋找摺子。
待登車回府,南宮瑞雪還沉浸在焦躁的心情中,“你早說寫好了摺子,本宮定把摺子收好,哪裡會丟呢!”
聽夠了她的抱怨,宋蘅勾唇,問道:“帝姬就沒覺得,剛剛那個攤販有古怪?”
南宮瑞雪看著宋蘅,搖頭:“事到如今,本宮只覺得你古怪。”
那個攤販怎麼了?
不就是不賣糖人兒,改賣冰糖葫蘆?都是甜的,她沒覺得哪裡古怪啊?!
“帝姬可還記得,當日這攤販賣糖人兒的時候,卻對生意不大上心,甚至於冷鍋冷灶,大中午的在外頭杵著,卻沒開張呢?”
“這、這……那人不是說了,他的糖不夠用了?”
南宮瑞雪倒是有些印象。
“且不說熬煮糖水的鍋灶幹幹淨淨,就只說,他既沒了糖,為何還留戀不去?”
“倒是古怪……”南宮瑞雪蹙眉,“那你當日為何不將他抓起來,這裡可離著承安伯府極近,該不是那家的仇人吧?”
可話音落,南宮瑞雪眼睛一亮:“承安伯一家子早沒了以前之勢,那陣子正是你查赫連皇後舊案的時候,莫非這攤販還是淑妃派來的?”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抓著了淑妃一系的把柄,可真是叫人興奮。
宋蘅點頭,然後道:“知道是誰的人便夠了,用不著抓。”
見南宮瑞雪不解,宋蘅便道:“哪裡有什麼奏摺,不過是想順水推舟,釣到大魚罷了。帝姬也不必不解,待賑災糧食押送豐城之時,這問題自然迎刃而解。淑妃娘娘屢次挑釁你我,而今,是時候還她一份大禮了!”
知道宋蘅要動手了,南宮瑞雪可比素錦還要興奮。
以至於,她們才回府,南宮瑞雪便開始做戲,為了那封不存在的“奏摺”,大肆搜尋,還說是自己掉了一枚鳳釵……
要不是宋蘅把她攔住,怕她演戲過火,叫那大魚逃了,瑞雪帝姬都快要掀房頂了——“過猶不及,摺子丟了,大可再寫一封。這樣緊鑼密鼓的尋找,無異於告訴探子此事有詐。”
南宮瑞雪只得偃旗息鼓,不再胡鬧。
關於南宮瑞雪、宋蘅的事,自然被人報給了各自主子。
第二日,宋蘅的摺子遞了上去,不過想來,以孔家勢力,這摺子怕是到不了乾清宮了。
待她下朝歸來,南宮瑞雪急急請她往書房議事。
“怎麼樣,魚兒咬鈎了嗎?”“陛下已下旨,這次賑災糧食的押送,由孔家永寧侯負責。”
南宮瑞雪雙眸澄亮,“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需要本宮做什麼?”
“原本是打算引永寧侯世子孔東升嗜毒,逼著他倒賣賑災糧的……”
“這主意很好啊。”
“上有永寧侯督管,豐城那邊又有陛下派去的欽差,怕是孔東升狗急跳牆也不敢出手,頂多往糧裡摻沙子,以次充好。”
“孔東升那小子,膽肥的很,往年賑災,伸手拿錢那是屢禁不止的事,怕他會選擇鋌而走險,用陳年的黴糧換下賑災的糧食。”
“不管如何,臣會督辦此事,帝姬在府中等訊息便是。”
“那本宮便靜候佳音了。”南宮瑞雪賊賊一笑。
在南宮瑞雪走後,素錦深深吸口氣:“這群人,為了權利,為了銀子,可真是什麼都敢做,便連瑞雪帝姬,也忘了當日災民慘況,竟要送百姓的命,換孔家一門的身陷囹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