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太後娘娘駕臨。”淮陰王小意殷勤,既來的是太後,他倒也不慌張了——之前那道士給的丹丸,他還有一些。
太後服用丹丸已經許多時日,怕是早已成癮,這樣一來,如何還能處決他?!
淮陰王打的好算盤,太後怎不知他所想呢,見了他,先是諷刺一笑,道:“皇兒也別與母後糾纏了,你的事已經事發,兜不住了,且帶了禦林軍前去地宮裡轉轉,然後隨了哀家入宮去,求陛下繞你一條性命吧。”
淮陰王強壓著懼怕,道:“兒臣實在不知道什麼地宮……”
“哼,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來人,給哀家搜!”
太後怒了,便不再理會淮陰王。
禦林軍立時把人架了起來,一隊人馬闖入內院,地毯式搜尋起來。
淮陰王強做鎮定,與太後道:“母後,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總不能立時要兒臣下天牢吧?總要給兒臣解釋的餘地吧?”
“解釋?”太後哼了一聲,擺擺手,示意禦林軍退後,她與淮陰王單獨說話。
誠如太後所想,她是不怕淮陰王的,篤定他不敢動殺心。
“好了,如今只你與哀家,且把人給哀家交出來,否則的話,便是陛下那裡,也不會繞過你。”
淮陰王大蹙眉頭:“兒臣……實在不知母後在說些什麼?”
太後眉眼一厲:“你也休要與哀家打馬虎眼,若老實把人帶來,讓哀家把人帶走,陛下那裡,哀家還能為你說幾句話,親王之位保不住,總還能保住性命,否則的話……”
淮陰王大驚,“母後,兒臣並非說謊,什麼人,還請您說清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太後噙著冷笑:“是麼?那哀家問你,你這地宮,可是真的?”
“自、自然不是……”
太後眼中兇光一閃而逝,反而嘆了口氣,掩下所有暴戾之色,讓淮陰王坐於身邊,聲音也放柔和了些,“你是什麼樣的人,陛下或許不知道,哀家卻是知道的。早些你,你父皇未畢沒有心思把皇位傳給你。”
“母後,這話還是不要說了,”淮陰王面露難堪神色,“畢竟,現在那個位子上的不是兒臣。”
“只是想叫你知道,你父皇為何傳位給他,而非一直寵愛著你的。哀家只問你,若你上位,可會留住其他兄弟的性命?”
淮陰王一僵,成王敗寇,留著命讓他們造反嗎?
他現在做的,不就是造反之事?
瞧著淮陰王眼裡的精光,太後便知道,地宮和龍袍之事,怕是真的。
可若說淮陰王尋到了那個女子,卻又不像。
或許這一次,她又要失望而歸了。
來之前,她已經想過,若這一次再度失望,可要怎麼辦,是不是還要尋找下去。
這麼多年了,或許那人已經死了,即便不死,也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何必每一年都要耗那麼些銀子,那麼多人力,還要防著這個那個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死心?
也許,就是她這份執拗心腸,才給了旁人機會,把自己指使出來,借刀殺人。
會不會是陵川王?
只是這個陵川王一向無心朝政,脾氣又耿直,不擅長陰謀詭計。
怕是也與她一般,受騙上當。
瞧太後娘娘走神,淮陰王趕忙道:“母後,兒臣冤枉啊,兒臣既不知道您在尋找什麼人,也不知道什麼地宮的事,求您為兒臣做主,兒臣要去見陛下。”
太後怎麼可能叫淮陰王帶著秘密去見楚元韶呢——淮陰王已經知道,她在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