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身中丹毒,可司北宸早晚會為她尋到解藥——她也不相信南宮瑞雪是無堅不摧的,只要落到西廠手裡,解藥還不是順手就得了?以及,她現在也有可以緩解毒發的藥丸,只消多耗些時日,或許司北宸派去烏央的人,也已經把解藥帶了回來。
所以,她不著急,該急的是南宮瑞雪。
她一定是有事相求,不然不可能這樣急切得派了花芥,專程等在她入宮的必經之路上,連弔唁餘愫雲的時間都不肯給她。
桂元還有些不解:“這位南宮瑞雪帝姬,怕就是那個冒名的耶律真吧?”
宋蘅:“誰知道她是不是用的假名字和宋致遠聯絡的,待會兒到了毓秀宮,好好詐一詐她才行。”
“有請安親王妃,我們帝姬已經候駕多時。”引路的花芥似笑非笑,率先在前領路。
宋蘅拍了拍欲要上前訓斥一番的桂元,示意她稍安勿躁。
大殿之內,南宮瑞雪正端著雪酪慢悠悠得享受著,一派雲淡風輕,好似一點也不著急似得。
只是她略顯緊繃的坐姿,給了宋蘅暗示——她還是緊張了,怕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面對面了吧。南宮瑞雪請宋蘅也飲用雪酪,宋蘅半點不曾推卻,舉起湯盅來,一飲而盡,道:“味道極好,很久不曾用過禦廚這道名點了。”
南宮瑞雪詫異凝眉:“你倒是膽子大的很嘛,就不怕這雪酪有毒?”
“那麼,雪酪有毒嗎?”
南宮瑞雪撇嘴,不理她。
宋蘅勾唇,眼尾一條,複又問道:“那麼換個問題好了,帝姬捨得一碗雪酪毒死我嗎?”
“你什麼意思?”
“意思帝姬清楚,既然有更好用的丹毒在,何必在一碗雪酪上再費心思呢。”
宋蘅輕呵笑起來,滿是心機謀算,使得南宮瑞雪深深蹙起了眉頭。
她竟知道了……也對,自己表現的太急躁,太明顯了。
望著眼前這個從宋府後宅崛起,又鬥倒了嫡母嫡姐的女子,南宮瑞雪心中是佩服至極的。
雖然處處落於下風,可南宮瑞雪知道,好歹自己也是有底牌的。
於是她也笑了起來,道:“安親王妃知道就好,早些年,是你父親與本宮聯絡,而今……”
“帝姬想用同樣的法子,利用我?”宋蘅眨眨眼。
這樣明顯的拒絕態度,南宮瑞雪沒有想到,“你,難道不想要解藥?”
“背靠西廠,解藥早晚會有,帝姬不懂?”
南宮瑞雪笑了:“那可不一定,皇族秘藥,久未現世,解藥的方子也只有煉藥之人有了。”
她瞧著宋蘅,輕笑起來:“說來,你們大幽的女子,倒是都張狂的可以,先有一個枉死的施琅華,再來一個你,都這麼對男人有信心啊?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別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
宋蘅挑眉,語氣凜然:“我怎麼死的,不勞您費心了。至於施琅華如何死的?帝姬大抵不知道,奸人所害,服毒而亡,怎麼,帝姬難不成以為一對姦夫淫婦也能逼死一代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