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是不得不為之了,她吩咐了素錦幾句,便進屋去瞧宋致遠最後一眼。
“父親。”宋蘅推門而入。
平素暖洋洋的書房,今日格外陰冷。
飯菜的氣味令人作嘔。
宋荔不光讓宋致遠服毒,還用木凳狠狠砸了宋致遠,大概毒發時,宋致遠掐住了她的脖子。
宋荔扶著滿是淤青的脖子,滿臉是淚的躲到了宋蘅身後,喃喃道:“我、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一定要放過我。”
下一刻,宋致遠陰毒的目光便朝宋蘅射來。
宋致遠又不蠢,瞧兩個女兒互使眼色,便明白今日這出戲乃是宋蘅指使,立時叫罵起來,“我真是養了兩個好女兒啊,居然敢殺親生父親!”
“有什麼敢不敢的呢,女兒不過是替天行道啊,父親曾做過那麼多惡事,如今有此報,也是應得的。”宋蘅輕笑。“簡直是胡言亂語,我何曾做過惡事!”
“父親啊,都死到臨頭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您做沒做過,不是說出來的!”宋致遠見宋蘅鐵了心要殺他,還以為是女兒家胡鬧,趕忙懷柔道:“阿蘅啊,從前是爹爹對你不住,聽佟氏慫恿,便待你苛刻,如今佟氏都沒了,爹待你也好了,你又是郡主,以後前程遠大,何苦要賠上前程要爹性命?”
“呵,前程遠大?父親給我毒藥,以為我不知道嗎?怕是這前程也要聽您指揮,不然便是個死字,對嗎?”
宋致遠沒料到她早已知道了毒藥之事,立時辭嚴令色:“你知道就好,那毒藥沒有解藥,便是生不如死,你不放過我,便和我一起下地獄好了。”
宋蘅不屑嗤笑:“那又如何?毒藥到現在為止不曾發作,而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大可以日後尋遍良醫為我解毒,每年清明,也不會忘了父親的貢品的!”
“你!”
宋蘅令桂元施針,讓宋致遠再撐上半個時辰。
眼見他只口舌能動,其他全與死人沒個兩樣。
宋蘅心中一陣痛快。
“父親是鐵了心,不告訴女兒解藥的事?”
宋致遠憤恨看她,立定主意,絕對不叫宋蘅好過。
如今他自己都要沒命了,哪裡還管旁人死活。
宋蘅也不再與他廢話,直接上刀就割下他一塊肉來。
迎著宋致遠的悽厲慘叫,宋蘅笑容嗜血:“說便罷了,不然,父親可要被千刀萬剮呢。”
宋致遠痛的幾乎要死過去,偏有桂元銀針走xue,讓他生生承受此痛,卻異常清醒。
誠如宋蘅所願,他要疼夠半個時辰才能毒發而亡。
他盼著活,卻實在承受不住這疼,恨不能立時自裁,徹底死了才好。
宋荔就在一旁,嚇得尿濕了裙擺,怔然不敢說話。
她這個三姐,何時這樣恐怖的?!
第三刀下去之後,宋致遠撐不住了,口吐烏黑的血,願意告訴宋蘅她想知道的一切。
“那就說說,我這身上的毒藥,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