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桂元如果真的有問題,那於她來說,便是一把鋒利的刀。
香兒喘著粗氣,從外頭跑進來。
“小姐,奴婢問過瀟湘院那邊的眼線了,都說桂元不對勁,按著規矩,桂元該在院子裡灑掃,可她老趁人不注意,往屋裡瞧。”
香兒嘀嘀咕咕,把打聽來的事,全告訴了宋荔——
譬如,桂元往屋裡探視的時候,手裡總拎著一隻竹編的籠子。
“籠子裡是什麼?”
“奴婢不知道,也沒人問得出來。”
“她也太高調了,就不怕宋蘅發現她?”
“已經發現了,奴婢回來前,親眼看見桂元被素錦抓住。”
說這話,院兒裡已經吵嚷起來了,據說瀟湘院那邊抓了個意圖不軌的丫鬟,裝了十來只毒蠍子,想要害死平陽郡主。
宋荔聽了,躲在屋裡偷著樂。
原來不是她一個覺得宋蘅此人該死,不過,那個桂元實在可惜,為祝嬤嬤報仇心切,卻沒有人引路,這才早早落入宋蘅之手。
不然的話,那麼多有毒的蠍子,一隻進了宋蘅閨房,怕不死也要殘廢了。
宋荔有心討要桂元,但想也知道宋蘅不會放人,於是讓香兒去打探一番,看看桂元被如何處置了,如今又是關押在哪裡。
香兒很快回來,說起桂元,心有慼慼:“聽說捱了打,先押在柴房,等著老爺回來就送去衙門審理。”
對於宋荔要把人領來這邊服侍的心思,香兒是反對了。
“小姐,那可是郡主的地盤,她手下的人個頂個的難纏,若叫她知道您把要送去衙門的人給放出來,還帶在身邊,怕是要誤會您,以為是您下的毒手呢!”
“怎麼,香兒,你也想去瀟湘院,還是覺得我這個主子,比不得平陽郡主?”
香兒哪敢說實話,只得道:“不是的,奴婢哪裡是這樣的心思,只是想讓您格外小心些,郡主心眼子太多了呢。”
宋荔的心氣兒這才順了不少,很是小心謹慎得開了小匣子,取出幾顆銀裸子來,“這些你拿著,若辦好了,還有你的好處。”
香兒也不是沒見過賞銀的,但這幾顆銀裸子實在太小了些!
以前夫人在時,小姐哪怕失了將軍大人的心,也沒這般落魄過,如今……香兒都有些可憐這位四小姐了。
不管樂意不樂意,香兒還是接過銀子,答應按著她的吩咐去做事。
“小姐,回頭若是郡主疑心您,又找您的麻煩可怎麼辦?”
還有句話,香兒不敢說——連將軍大人都明顯更偏袒郡主了,若非宮中還有個做娘娘的長姐,怕是這家中早就沒有四小姐的立足之地了。
宋荔大咧咧得,很是有信心地說道:“她疑心又能怎樣,總不會跑來搜查我這屋子吧?桂元可是自己千裡迢迢往到府上,尋了人進去瀟湘院的,與我半點關系沒有。即便她失蹤,宋蘅也只會從她院子裡的人下手,絕對懷疑不到你的,放心吧!”
香兒是知道宋荔的狠心的,連服侍她多年的祝嬤嬤,也能說死,便讓她去死,身邊的丫鬟婆子,哪個不是她說丟就能丟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