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被嚇得立時噤聲,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素錦。
她都不知道,這個死丫頭是什麼時候伸出手來擋住她的!
宋蘅身邊怎麼什麼怪物都有。
“我不管你是不是掌家,說到底,這家是父親的家業!我是父親的嫡女,怎麼的,連收拾個丫鬟,我三姐她都不許了?”
“不是不許,而是行事要有理有據,你打秋紋,她可有犯錯?總不能瞧她不好,便私下動刑吧?咱們宋府可不是那種沒規矩的人家!”宋蘅姍姍來遲,瞟了眼宋荔,繼續道:“庫房鑰匙與那對牌尚在其次,我看四妹妹這規矩學的,當真要命了!”
宋荔憤然道:“我就是瞧她不順眼,有本事,你打回來啊?!”
“我自不會動手打你,管教你的事兒,也不歸我管啊,這樣吧,我這就把這些事稟明父親,是我無能,可奪不來夫人手裡的鑰匙與對牌!”
佟氏吃了一嚇,見宋蘅當真要走,再顧不得了,趕緊讓人把東西拿來給她。
她是怕了宋致遠,也怕了宋蘅。
這事兒若鬧到宋致遠那裡,莫說宋荔,便是她這堂堂將軍夫人也要沒臉。
宋蘅讓素錦捧著盒子,冷冷一笑:“夫人,奉勸你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且不離主僕離去後,正院裡宋荔的鬼吼鬼叫,佟氏的黯然垂淚,宋蘅尚有旁的事要去做。
這日,是施家行刑後的百日,宋蘅喬裝一番,出外祭祀。
因女扮男裝,身上衣裳熱的不行,中途下車,去喝杯茶,吃些點心。
“公子先稍等,小的去尋馬車。”素錦像模像樣地說道。
比起宋蘅,她的男裝扮相更自然。
沒辦法,宋蘅容貌清秀,多了些嫵媚之態,即便一身勁裝,也娘氣了些。
聽了素錦的話,宋蘅下意識要點頭,倏然被一道背影驚到。
那男子,好生眼熟!
茶杯一扔,宋蘅拔腿追去。
只見那男人七拐八拐,竟進了一棟奇怪的建築,那裡頭人聲鼎沸,外面還有幾個光著臂膀的壯碩男子看守。
宋蘅躊躇著,就要往裡面闖。
素錦氣喘籲籲追來,剛小姐把茶水摔了,茶錢還未結清就跑了,害的她和店家一通解釋,賠了錢才追上來。
一瞧見宋蘅要去的地方,忙道:“小姐……公子,這裡去不得!”
“為何?”宋蘅目光都沒動過,直直盯著那裡。
瞧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聯想剛剛宋蘅見著的男子,素錦也不攔了,只是說道:“今日此處有比武大會,司北都督大約也會到。”
“比武大會?”宋蘅壓根沒聽到後面的話,拉著素錦直接走了進去。
乍一入內,人聲鼎沸得險些把她們耳朵吵聾了。
因生死不論,比武者上臺前要簽下生死狀,因而這裡的賭注也是極高的,不死不休。
宋蘅眼睛眯起,看著臺下身影,只覺得心髒都被揪緊了。
那人不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呢?
但熟悉的身形,如烙印般刻在他的身上,人群吶喊,喊他“呂石”……與他名字諧音相似。
不管了,宋蘅心道。
走入看臺,果然見著了高座的司北宸。
“真是難得,宋府的千金小姐,竟對廝殺格鬥有興致?女孩兒家家,玩什麼不行,非要玩的這樣血腥嗎?”司北宸鳳眸輕眯,目露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