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為了心中女神,難得反詰他:“你又有什麼出息!”
蘇卷冰站起身,指著自己,無比自豪:“我?以後要娶幾十個老婆,而且她們個個都會比三娘好看!”
蘇卷冰壯志豪情說完,卻聽一聲嗤笑從身後傳來,他不豫回頭看,是一個身著錦衣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端著少爺的架子,垂眼打量他。
“許伯,”少年招來身後的管家,“他就是母親常提起的那個庶子,?”
被稱為“許伯”的管家應聲瞧他,隨後恭敬道:“依小人弟弟信中所寫,就是他。”
少年聞言,輕嗤一聲:“果然是庶子,一點出息也沒有。”說著故意擠過他,往人群外走,那管家見狀,也忙跟上前去,絲毫不再理會蘇卷冰。
二虎拉拉蘇卷冰的袖子,小聲道:“老大,他們似乎往你家去。”
蘇卷冰輕哼一聲,“管他呢!”說著反手拉住二虎的袖子,“走走走,咱們去搶婚!”
最後別說搶婚,他們連人家府上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趕人的丫鬟見他眼熟,想了好半天想起來,忙回府內去回稟葉夫人。葉夫人倒不怎麼上心,“無非就是幾個野孩子搗亂,趕出去就好了,何須專到我跟前來回?”
丫鬟道:“不是別的,是蘇家那個孩子!”
葉夫人停了手中事:“蘇家那個庶子?”這白水鎮上,倒是沒人不知道蘇家那個庶子。聽蘇家下人們之間咬舌,這庶子的娘原是蘇家大夫人房裡的丫鬟,誰知道一次席宴,蘇三老爺喝醉了酒,稀裡糊塗竟將自己嫂子房裡丫頭給睡了,這傳出去多丟人呀,蘇家本想掩了下來,沒奈何蘇大夫人與那小丫頭有些感情,一個勁兒說情,蘇老爺又理虧,只得收了房。誰知那丫鬟不容於正室,當時肚裡還懷著七月的胎,就被正室夫人給趕到蘇家祖地——白水鎮上來了。這麼多年,即使那丫鬟一胎得子,也沒見蘇老爺回來瞧上一趟,可見對這妾室和兒子,蘇家人都沒怎麼放在心上。葉夫人也不怎麼將蘇家那庶子放在心上,只是忽然想起另一事,她便笑道,“我聽老爺說,近日蘇家人要回來祭祖,你做得很好,但凡關於蘇家的,都去留意一下。老爺在朝中無人,若此次能攀上蘇家這棵大樹,也算是好事。”
丫鬟得了賞,退了下去。
卻說蘇卷冰這一邊。他和二虎蔫蔫的回了蘇府,適才街上所見的貴少爺端坐於廳前,而一向欺負他們的許管家正低頭哈腰,捧上一杯茶。
貴少爺接過茶,慢悠悠輕呷一口。茶入口中,他仿似那一剎喝到了極難喝的東西,“呸呸呸。”他一邊側首將茶水盡數吐出,一邊擲茶杯於桌上,罵道:“哪兒來的粗茶壞水!”
蘇卷冰站在廳外,看許管家手忙腳亂伺候那尊大佛,心裡嗤笑,面上也顯出來嘲諷之色。
“冰兒!”他娘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訓斥他道,“行為無狀,成何體統?”
蘇卷冰低低應了聲:“娘。”
“這是你兄長,還不快進去見禮?”她說完話,也不管他,自己當先進去跟貴少爺作禮,“許久不見,大哥兒都長這樣大了。”
貴少爺大咧咧坐在椅上,安然受了她這一禮,只是之後聽她端著長輩架子說話,心裡不喜,斥道:“你算哪門子長輩,竟然敢用這種口吻跟本少爺說話?”
他娘忙改口道:“不敢,大少爺誤會了。”似乎為瞭解困,她轉身招蘇卷冰近前,“冰兒,還不過來見過你兄長?”
蘇卷冰不知道這一刻心中是何感受。但如果可以,他不想走近那裡,即使他的娘在那裡等他。
但他還是走過去,規規矩矩先給貴少爺問了一禮。
之後,他一本正經,帶著稚氣問:“既然是兒子的兄長,那該與兒子同輩才對啊。可是他見了娘怎麼卻不執子輩禮呢?”
娘面上難掩尷尬,貴少爺卻嗤笑一聲:“一個賤婢,本少爺憑什麼與她見禮?”
蘇卷冰被“賤婢”二字刺到,揚著手狠狠揮去。
“啪”一聲,廳上驟然安靜下來。
貴少爺捂住左頰,不可置信看著面前的蘇卷冰,“你竟然敢打我?”
蘇卷冰被桎梏在許管家懷裡,他掙紮,卻不忘諷刺,“蘇家祖上乃是一代大儒,卻生出你這個不知禮的廢物,真是讓蘇家蒙羞!”
又是“啪”一聲,只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巴掌落在了蘇卷冰臉上。這應是他期盼已久的確認,二虎娘就經常這樣打二虎,他嘴上說著不羨慕,其實心裡早羨慕慘了。現在好了,孃的巴掌也落下來,可是為什麼此刻他卻感覺不到開心?他只有屈辱,不解,甚至一點點委屈。他安靜下來,怔怔的看著他娘。他娘氣極,捂著胸口喘氣,似乎把病根又引了出來,可是她不管,哪怕氣喘得艱難,仍勉力支撐著呵斥他:“閉嘴!誰允許你胡言亂語的?”
他要的不是這樣一句話!
他忽然發瘋,張口去咬許管家,逼得許管家不得不放開他。他回身往廳外跑,廳前站了好幾個人,不知何時來的,但都不是他認識的,只看單看衣料名貴,想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