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手在他胸前,慢慢坐起來,“沒事。”
他放下心,但壞心思起來,手中用勁,將她壓向自己,抱個滿懷。
她在懷中掙紮,“你怎麼又來?”
她的掙紮對於他來說,不痛不癢,他裝聽不見,磕磕碰碰去尋她的唇,找到了,親一下,不夠,再親一下。
他找到樂趣,很快流連忘返。
她踹他,可惜腳上使不上力氣,她只能含含糊糊,趁著親吻的間隙抗議,“先放開。”
他不聽,她氣憤,“魚烤糊了!”
他最終還是念及她一日未進食,先放開了她,讓她飽腹。
她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問他,“你手下人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們?”
他在心中默算,告訴她,“最遲午後。”
她偏頭看了看日頭,沒有幾個時辰了。
一時他沉默下來,她也想到什麼,不再說話。
一炷香時間過去,她慢慢的吃完了手中的魚。她隨手將魚骨頭甩進火堆裡,火焰呲呲拔高,又落回去。
她拍拍手,站起來。蘇卷冰也跟著一同站起,攙住她,陪她一起緩緩的往木屋移動。
到木屋跟前,她停了步子,回頭看他們一路攙伴走來的路,倏忽一下笑出聲:“真難得。”
他也回頭看,人走風過,路上什麼痕跡都沒有了。可他不會忘記,那麼,她呢?
他轉目去看她,要她的答案。
琅嬛想了想,說道,“人間風景處處同,沒什麼好記得的。”
他笑:“真冷漠的人啊。”
琅嬛抬眼看他,也笑:“但我會記得你。”
蘇卷冰訝然,她搖著頭笑,皺眉很困惑的樣子,“也沒辦法不記得。我的人生這樣長這樣好,怎麼就偏偏栽在你手上了?”
他聽懂她的藏著的意思,不由伸手去牽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任由他扣住,嘆聲道:“可是怪誰呢?”他們一出生即敵對,但他們之間並未真正傷害過對方。之前她同他數落的那些錯處,不過只是不關痛癢的小事,在血仇家恨面前,都不堪一提。
他伸手抱住她,將下頷擱在她肩上,在她耳畔輕輕道,“全怪那賊老天,偏要作弄你我。”
她聞言蹙眉,去捂住他的嘴,小聲道,“慎言!這話怎麼能輕易說出口?”
他卻滿不在乎,哼道,“我不僅要說,等死了之後,我還要去陰間指著他鼻子罵!”
這完全是小孩子胡言亂語,得不到糖果,逮住誰都去怨。她無可奈何搖搖頭,由得他去。
他嘀咕著老天的錯處,將頭換了舒服的姿勢,繼續枕著她。嘀咕著嘀咕著,突然瞧見她的耳垂子就在眼前,紅紅的,想熟透的果子,在那裡等著他。他心猿意馬,也顧不得嘀咕了,湊近去銜在唇中,小意的咬著。
琅嬛怕癢,這樣直撥到心尖的癢更受不住。她輕呼一聲,紅著臉躲過去。
他攬住她,追著吻過去,她一手捏住他的嘴,不讓他靠近。
她豎眉:“等下叫人瞧見怎麼辦?”
他含含糊糊的回她:“不管——他們。”
她當沒聽見他的回複,不鬆手,繼續捏著他的嘴,左右搖搖,又上下晃一晃,看他傻兮兮的模樣,玩得不亦樂乎。
她玩得開心了,但他卻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要是真叫人看見,他好不容易樹立的威懾形象恐怕就都毀了。他開口,打著商量的語氣與她道,“別玩了。這樣叫人瞧見不好。”
嘁,還跟她談面子。
她揚眉抬眼,卻故意作含含糊糊的語氣,搖頭笑,“不管——他們。”
他失笑,對著他,她一向小氣,斤斤計較。
他另想起一事來,擺正了神色,跟她說:“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她挑眉,鬆了手放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