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友將一大批軍火展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鯊魚第一個興奮驚叫:“這可都是新家夥!大友你真是神通廣大,你從哪兒偷來的?!”
“鯊魚你就不能換個詞兒?什麼叫偷啊?堂堂我宋大友,怎麼能去偷呢?”大友神氣活現的。
洋火柴揉了揉鼻子,“大友哥,你從哪兒搶回來的?”
大友又是搖搖頭,“哥怎麼會搶呢?這可是哥花了三條大黃魚買回來的!”
“三條?”洋火柴瞪大了眼睛,“那豈不是跟搶的一樣了?”
“大友你就別賣關子了,上回說去找斧頭幫弄些軍火來,這些貨莫不是斧頭幫的?”老周惦記著楚旭澤,最近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大友知道老周的心情,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走過去親切的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別擔心,有了這些硬貨,我們不愁救不出老楚來!”
老周用力點點頭。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平娟聞言嘆了口氣,介面道:“這次行動,我們的勝算並不大!但是也要盡全力!不過,大友,你是怎麼說動了斧頭幫,把這些貨賤賣給你的?”
大友聞言抓了抓頭,一臉迷惑,“說來奇怪,我見到了斧頭幫的二當家,就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的蘇老闆,這個人……明明不肯把貨給我,還因此和我打了一架,結果不知為什麼,突然就不打了……他帶著面巾,我也看不到他的樣貌,卻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偏偏又想不起來……不過我可以明確的感覺到,他對我並無惡意。”
“斧頭幫行事向來古怪,到現在也無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抗日的,還是親日的,有時看起來好像一心只為賺錢,”老周皺了皺眉,“可聽你這麼一說,三條大黃魚換回來這麼多硬貨,這哪裡是在賺錢?”
大友點點頭,“管他們是抗日還是親日呢?有了這些武器,我們行動起來,腰板都硬氣!”
張平娟看向洋火柴,“時間不多了,來得及麼?”
洋火柴點點頭,“平娟同志放心,我就算不睡覺,也要做出來!”
“好!辛苦了!”張平娟拍拍桌子,“現在開始,我們各就各位,做好手頭任務,五月初一,一定要把楚旭澤救出來!”
“是!”
。……
五月初一,月黑風高。
楚旭澤望著鐵窗外的夜色,靜靜出神。
今晚,石田久惠將按照計劃將他帶出審問所,同志們便會展開營救計劃。
如果出得去,他在上海的潛伏生涯也就結束了,他會被派往其他地區繼續開展革命工作。
曾無數次,他想過自己的結局。對於一個特工來說,能平安順利的轉移,是最好的結果。
可如果他沒被救走,或者石田久惠沒有將他帶出去,他將面臨更為嚴峻的形式和更加嚴厲的拷問。
這些都在預想之內,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麼結果就只能聽天由命。到了現在,楚旭澤反倒輕鬆起來。
只是,回首往事,總有那麼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眼前流連,揮之不去。
留給她的那筆錢,楚旭澤用的是自己的全部積蓄。之所以沒有動用組織的錢,是因為這不是組織的安排,而是他自己的擅自行動。
可惜,那筆錢最後落入日本人的手裡。
還因此搭上了張平姝的性命。
逝者已矣。
但是,那個女人,沒有拿到錢,沒有任何生存技能,她要如何活下去?
自己若沒被吉川和吳光海暗算,還可以利用手中的勢力去找她,去救她,可是現在呢?
要是如果自己沒有被營救出去呢?
她該怎麼辦?
獨自一人坐在陰冷的牢房之中,楚旭澤發現自己三十多年的生命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牽掛。
一個想放下都不捨得放下的牽掛。
不過,或許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希把自己的幸運都送給她,讓她嫁給一個英俊的土財主,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