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著兩個日本士兵將石田洋子抬了出去,楚旭澤掏出小酒壺,喝了一大口。
“少將大人有什麼事?”
“坐!”石田一郎指了指一旁的一把椅子。
“是!”
楚旭澤坐下,石田一郎笑了笑。
按理說笑容會讓人覺得這個人的情緒起碼是愉快的。
可是從石田一郎的笑容,你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笑起來時,他的五官就好像是從不同的臉上東拼西湊過來的,完全看不出一致的情緒,都是在“各自為政”。
“說說你眼中的洋子吧!她是怎麼樣的人?”
石田一郎以這樣的問題作為開場白,令楚旭澤感到意外。
因為他們日本人向來有個習慣,那就是很忌諱在中國人面前評判日本人。他們一向認為他們高人一等,讓中國人來評判他們,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對武士道精神的侮辱。
楚旭澤又喝了一口酒,方才緩緩道:“洋子是名出色的帝國軍官……”
“出色的帝國軍官,反應是敏捷的,就像獵豹一樣,能夠提前嗅到危險,從而快速躲開危險。那麼以洋子的身手,她不該被打中!”
“……”
“即便被打中了,她的傷勢明顯不是很重,不過是皮肉之傷。作為一名出色的帝國軍官,以她訓練有素的身手和敏捷的反應速度,她本該立即反擊才是。就算當時身上沒有武器,依她的性子也會赤手空拳跳出窗子,親自去追蹤那個狙擊手!”
石田一郎無比嘲諷的聳聳肩,“而剛剛她都做了些什麼?你也看到了,撲倒在地,因為一點皮肉傷就差點暈了過去!”
“……”
楚旭澤沒有說話,始終認真的聽著。
石田一郎說的很有道理。
就連自己,都懷疑石田洋子是不是被掉了包。
只不過,透過再三的確認,的確是石田洋子本人,這一點毫無疑問!
“再有,今天婚禮上洋子的表現,更讓人感到驚訝。”石田一郎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楚旭澤,“我被人綁架了,她不但沒有想辦法救我,反而自己躲到了桌子下面……洋子在戰場上的英武表現,本不輸給任何男人。就連她十歲那一年,我把她和一頭小狼關在一間屋子裡,她也沒有轉進桌子下面躲起來。反而是選擇勇猛戰鬥,最終親手扭斷了小狼的脖子,微笑著走出屋子。”
石田一郎一瞬不瞬的盯著楚旭澤的眼睛,“楚處長,你已經與洋子結婚了,難道感受不出來洋子近來的這些變化麼?”
楚旭澤深吸一口氣,慎重的說道:“不錯!我覺得洋子近來確實變得與往常不一樣。或許這是因為她上次遭到暗殺的時候,差點丟了性命,是以……也或許是戀愛中的女人本就……”
“不!”石田一郎再次打斷楚旭澤的話,語氣十分肯定,“絕不是!”
石田一郎坐直身體,眼睛吐突然發出詭異的光芒,“就在剛才,她剛進來的時候,我提起了一件事。我說在東京的時候,一次競技摔跤比賽,她被對手踢斷了兩根肋骨,也把對手打得脾髒破裂,險些丟了性命。”
“這有什麼奇怪的麼?”楚旭澤不解。
“哼!”石田一郎眯起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她沒有被踢斷過肋骨,倒是她的小腿骨斷過兩次。而且,那次競技比賽的地點並不是東京,而是大阪!”
石田一郎的眼睛越發詭異。他身子前傾,就像是饑餓的野狼見到了肥美的羔羊。
良久,楚旭澤終是問道:“那麼少將大人的意思是?”
“她不是洋子!”
石田一郎堅定的說。
隨後他又展顏一笑,“你立功的機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