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小雨漸漸停了下來。
但是太陽始終躲在雲層後面,不肯露臉。
老周走進地下室。
“有訊息麼?”
張平姝和眾人都等在這裡,見老週迴來,連忙問他。
老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奇怪,憲兵隊那邊的兵力依舊分散在各大關卡、車站和碼頭,並沒有要集結的意思。”
“姐,那我們還要不要行動啊?”張平姝有些著急。
平素裡很少能參加到這樣大規模的行動,張平姝內心充滿了興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此時張平娟正坐在角落裡,為張平姝補一件衣服。
“姐,你倒是說句話兒呀!”
張平娟用牙齒將線頭咬斷,起身交到張平姝的手裡,“吶,這件衣服你可要精心點穿,再不小心弄破了,可不給你買了。”
“誒呀姐!”張平姝一把將補好的衣服丟到一旁,抓著張平娟的胳膊不放,“你就說說嘛!說說嘛!我們還行動嗎?時間就快到了呀!”
張平娟慈愛的撫摸著張平姝的小臉,口中輕聲呵斥道:“你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只是負責岸邊轉移這一件事,怎麼就把你興奮成這樣了?”
然後她轉身看向大家,語氣十分輕松平和,“大家放心,敵人矜持不了多久的。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各就各位,祝大家順利!”
“好!有平娟這句話,咱們就放心了!”鯊魚背起狹長的黑色布包。
老周也點點,“同志們,勝敗在此一舉。咱們的同志們能不能安全撤離,就靠大家了!”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對!一定會的!”
眾人互相鼓勵著,陸續離開。
張平姝和大友走在後面。
臨行前,張平娟拍了拍張平姝的肩膀,溫和的囑咐:“自己小心!”
“放心吧!”張平姝眨了眨眼睛,便拉著大友離開了。
地下室裡只剩下張平娟一人。
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拿出一個行李箱,換上一身便裝,也出了門。
老周已經為她在菲格拉斯大酒店定了包間,現在她就要到那裡去做好準備,再出發前往百樂門。
。……
吉川真樹前腳剛走,吳光海便拎著大大的禮盒,過來拜年。
“保衛少將大人的安康一直是卑職的心願。卑職代表警備局全體特務,祝您老人家身體健康!”
一進門,吳光海便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給石田一郎鞠躬。
“怎麼吳局長也講究這些俗禮?”石田一郎的心情本就不好,今天一再有人打擾他,很令他不爽。
“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休息吧!晚上我們都還要參加洋子的婚禮!”
這等於是下了逐客令。
“報告少將大人,卑職雖然一心念著大人,但是也不敢輕易前來打擾。今日冒昧前來,拜年倒還在其次,其次,嘿嘿!主要是為了公事而來!公事!嘿嘿!”
吳光海臉上堆起滿滿的笑容,臉上的肉全都擠到了一起,就像是一團多肉植物。
“公事?”石田一郎再次皺眉,“你又有什麼公事?看來,你們最近都很繁忙啊!”
“卑職剛才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汪主席的特派員飛鳥打來的……”
“汪主席的特派員?”石田一郎沉吟著,像是在腦海裡搜尋著飛鳥這個名字。
的確有這麼一號人。
石田一郎的腦海中,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