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是受到洋子小姐的邀請，前來與洋子小姐共進晚餐。”楚旭澤優雅的微微施禮，“吉川少佐是來找洋子小姐的麼？可她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楚旭澤微微點頭，準備離開。
吉川真樹雙眼似要冒出火焰，他惡狠狠的盯住楚旭澤的眼睛，沉聲道：“別以為你一時得到了洋子的垂青就可以狂妄自大，你要記住，就算你娶了洋子，你也成不了日本人。洋子不過是圖個一時新鮮罷了，早晚有一天她會厭倦了你，然後將你一腳踢開！”
“卑職只是為日本人做事，從未想過成為日本人。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的事，還不勞吉川少佐費心。告辭！”
說著，楚旭澤勾勾嘴角，強忍住一槍崩了他的沖動，憤然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吉川真樹站在走廊裡，握緊了拳頭。
。……
次日清早，楚旭澤和老周又在清水灣公園裡相約見面。
老周將上次楚旭澤給他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楚旭澤，“這張照片果然做過處理，後面貼上了一層薄薄的紙。我回去後用刀片將紙撥開，又用碘酒塗抹了一遍，就是這個樣子了，你看看。”
他將照片翻轉，楚旭澤看見照片後面有一行小字：民國四年，蘇曉曉一週歲生日，攝於杭州。
“我已經通知杭州那邊的同志幫我調查。”老周重又將照片揣進懷裡，“你覺得照片上的母女和石田洋子有什麼關系？我聽說石田洋子其實是個中國人，幼年時被石田一郎領養，帶回日本。或許，這是真的也未可知。”
楚旭澤點燃一根煙，想了想道：“極有這個可能。石田洋子的中文說的那樣好，從聲音上根本就聽不出來是個外國人。而且，她還會做中國菜，做的還很好吃。”
老周詫異的轉過頭，看了看楚旭澤。只見他一向冷毅內斂的神色裡，今天竟透著一絲愉悅。
“她給你做菜吃？在哪？在她家裡麼？”
“嗯。我把她灌醉了，然後仔細搜了她的家。”楚旭澤吐出一口煙圈。
“沒找到名單？”老周皺皺眉，“這倒奇了，不在警備局，也不在她的家……那份名單到底在哪裡呢？平娟查出來的訊息裡，的確說是南京那邊親自派人坐火車趕到上海，送到石田洋子的手中。”
“平娟……什麼時候回上海？”楚旭澤把手伸進大衣兜裡，上海的冬天十分陰冷。
“怎麼？想她了？”老周笑了笑，一副瞭然的樣子，調侃道：“你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吧？別急，春節前後，她應該就快回來了。要是回來的早，過年我們還能吃到她親手包的水餃。”
楚旭澤點點頭，他的確很想念她。尤其是現在，他的心裡總是動蕩不安，他很需要看到平娟那永遠波瀾不驚、寬厚從容的眼睛。彷彿只有平娟在身旁，他的一顆心才能沉穩下來，而不像現在這樣浮躁不安。
“日本人的封鎖線，建的已經差不多了。”老周轉移話題，“我想，接下來，他們就應該拿著那份名單抓人了……我們還是要盡快找到那份名單，這是當務之急。可是，那份名單到底藏在哪裡呢？實在不行，我們就策劃一次行動，幹脆將石田洋子抓了來，日本人會逼供，我們也沒什麼不會！我就不信……”
楚旭澤沉吟著打斷老周，“等等！其實還有個地方，我沒有仔細搜查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