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一郎和藹的看向蘇曉曉,“洋子,你放心,我已經親自在這裡佈置了人手,再不會發生昨晚的事情。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派你進駐治安警備局,與吳局長一起管理上海的治安。”
吳光海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章行一的眼睛卻亮了。
石田一郎又對楚旭澤說道:“楚處長,這幾天就有勞你在這裡陪一陪洋子了。”
“是!”楚旭澤打了一個立正,“請少將大人放心,楚旭澤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章行一聞言撇了撇嘴。
石田一郎倒是頗為滿意。他揮揮手,帶著眾人離開了。
只留下了楚旭澤恭敬的站在一旁。
房間裡總算是寬鬆了許多。蘇曉曉暗自吐了口氣。
“洋子小姐!”
門口有人輕聲喚蘇曉曉,她一抬頭,就看見章行一從門口探出頭來,“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說著,章行一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楚旭澤,“有什麼不方便盡管說,別有顧慮。”
蘇曉曉淡淡的點了點頭。
章行一見狀卻是大受鼓舞,歡呼雀躍,後腦勺都要長出花兒來了,總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楚旭澤白了一眼章行一,沒有說話。用手將制服的衣領鬆了鬆,找了個離病床略近的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插褲兜,還翹起了二郎腿。
“那個來殺我的護士……她……真的是□□麼?”
蘇曉曉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是她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個年輕的女護士。
“不知道,還沒有提審,一直在牢裡押著。看吳局長的意思,是想等洋子小姐傷好了親自審問。”
楚旭澤的眼睛越過病床,看向窗外刺眼的陽光,旋即半眯起眼睛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這樣也好,蘇曉曉想,起碼現在那個女護士還沒有死去。
蘇曉曉躺在床上怔怔的發著呆。
“昨天給您的那塊鏡子呢?洋子小姐怎麼不用它割破女護士的喉嚨?洋子小姐不是最擅長割喉絕技的麼?”
楚旭澤突然問道。
“……”蘇曉曉被問得愣住了。她根本不會想到那麼一小塊鏡子也能作為殺人的武器,更不知道石田洋子竟會這種殘忍的絕技。
她摸了摸被子下面手心裡被她捂得熱乎乎的那塊鏡子,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適的回答。
“我要抓活的。”她說。
楚旭澤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蘇曉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噗!”
就在這時,蘇曉曉居然放了個響屁。
天哪!真是太丟人了!
蘇曉曉一動不動的望著頂棚的燈泡,臉已經變成了紅紫色。
耳邊傳來楚旭澤猶豫的聲音,“洋子小姐,要不要起來走一走……”
“不要!”蘇曉曉突然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著楚旭澤。盡管轉身很痛,她也咬牙忍了,因為她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她沒有看到的是,楚旭澤望著她後背的神色,滔天的恨意之中,現出驚詫和不解。
這真的是石田洋子?
那個脫衣服從不迴避男人的石田洋子?
楚旭澤回想起最初見到她的情形。
那是在一間日本人開設的賭場裡,楚旭澤走進去的時候,正看見石田洋子穿著和服,半邊肩膀全部裸露在外,赤果的白嫩手臂高高揚起裝著骰子的竹筒,正坐在一群日本男人中間賭酒。
還有一次,石田洋子親自參與抓捕軍統特務的行動,不慎手臂中彈,緊急之中,她便當著大家的面,將上身脫了個幹淨,只留下一抹白色的抹胸。
當時有個特務盯著她身上看,她一槍打過去,爆了那個特務的頭,還對周圍人說:“大日本帝國的戰士,沒有性別!”
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屁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