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無人,凌『亂』的衣物,也早被收拾出去,身下似被人拭過,還算清爽,她攏著長髮赤身下榻,阿碧捧了新的淺碧羅抹胸長裙上前,伺候她穿上。因將入夜,也不會再出殿了,蘇蘇也懶得再穿正經的大袖衫,只在抹胸長裙外,披了件丁香『色』的薄紗衣,髮髻也不挽了,就信手拿了只浸過薔薇『露』的髮梳,倚在窗榻處,慢慢地梳著。
蕭照入殿時,正見蘇蘇倚坐在暮光中,周身如攏上了一重『迷』離的華彩,淡紫淺碧的輕紗羅裙似雲煙縹緲,烏漆如瀑的長髮,如春水婉垂近地,最後的天光,輕柔地罩在這捧春水上,隨著梳髮的動作,安靜地流曳著粼粼波光。
因日日都見,蘇蘇早讓蕭照見她時免了一應禮儀,但蕭照還是認真行禮後,方在幾對面坐了,痴痴看了女子好一會兒後,道:“貴妃娘娘,我來幫您梳吧。”
蘇蘇笑道:“好啊。”
蕭照起身走到蘇蘇背後,一手接過金髮梳,一手捧起柔軟光滑的長髮,薔薇花『露』的清香,在浮光中彌散,柔滑的髮絲,在指間如涓涓細流,脈脈淌逝,把持不住。
蕭照下意識去抓這逝去的流水,及攏入手中,才驚覺自己動作粗暴,好在他並未用力,貴妃娘娘神態怡然,似未吃痛,蕭照暗舒了一口氣,再三放輕動作,梳著如水長髮的同時,見貴妃娘娘皎白的脖頸處、碧羅抹胸上的一脯雪痕,如春日落花般,輕浮著幾點胭紅,不禁疑『惑』道:“可是底下人開窗時不仔細,放了蟲兒進來,咬著貴妃娘娘了?”
蘇蘇聞言一怔,繼而大窘,雙頰騰地發熱,正不知該說什麼時,見明帝恰好走了進來,笑看著她道:“醒了?”,順手抓過蕭照手中的髮梳,即朝明帝狠狠砸去。
明帝一愣,蕭照也呆住,而蘇蘇惱瞪了明帝一眼,提著羅裙,氣沖沖地向內殿走去。
明帝瞧了地上的髮梳一眼,奇道:“怎麼了這是?”
蕭照根本不知發生何事,宮侍們也都垂首不答,明帝慢慢挑簾入內,見蘇蘇伏在榻上的大迎枕上,想著難道是午後的花樣,惹惱她了,可也早不是第一遭了啊,而且他再怎麼耐不住,也怕累著她身子,沒有大動啊…………
明帝百思不得其解,轉念又想,是否是因“花朝毒殺案”遲遲未破,她心裡不痛快,可依她『性』子,若是因此不快,當面說就是,不會如此,於是愈發『迷』茫,在榻邊坐了,伸手去碰她的肩。
蘇蘇一被觸碰,即向裡避開,明帝支頤在枕畔,笑看她的背影,“怎麼了?誰惹著大周朝千尊萬貴的貴妃娘娘了?”
蘇蘇轉過身來,一雙含怒的眸子,明明白白告訴身前人,就是他惹的!
明帝不明究裡,但看得有趣,以手背輕拂著她泛紅的臉頰,蘇蘇捉扔了他手,慍道:“宮裡多了個孩子,別成天動手動腳的!手爪子收收,牙也收收!”
明帝笑看她身前嫣紅點點,輕撫著說笑道:“那不成,朕可怕你被人拐跑了,恨不得多蓋幾個‘章’,宣諸世人,你是朕的”,言罷見蘇蘇又要著惱,笑道,“好啦,照兒總住在承乾宮是有些不妥,你總陪著他,和朕說話都少了……這樣吧,朕讓他挪到擷芳殿去,離這兒也不遠,平日想見,走幾步就到的。”
蘇蘇道:“讓他住未央宮吧,我也回未央宮去。”
明帝聞言眯起雙眼,假意怒道:“敢情這就拐跑朕的貴妃娘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雖然美,但撇去氣質『性』情才華等等,但論臉,真的沒有到滿分的國『色』天香的地步,皇帝有濾鏡啊有濾鏡,所以看女主天下第一好,天下第一美…………
作者看美人的一家之見是,一位論臉滿分十分,容貌無可挑剔舉世無雙,但完全沒有任何個『性』、任人『揉』搓的木頭美人,和一位容貌有缺,論臉只有七八九分,但個『性』風情十分有趣的美人,作者比較喜歡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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