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早在書信中得知蘇蘇流產一事,十分心疼,見著蘇蘇又是歡喜又是心酸,笑著笑著就落下淚來。
在家待嫁的虞姝姬忙近前寬慰,“久別重見,祖母該高興些才是,何況妹妹這麼年輕,孩子很快就會有的。”
蘇蘇望著虞姝姬,心情頗為複雜,及後與她至府中後園閒走,望著那滿園將開的紅梅,終是輕輕道了一聲:“清河郡主,並非易相與之輩,姐姐留心。”
那日她無故落水之事,事後想來,應就是清河郡主慕容楓所為,當時水邊只有王妃公主郡主,蕭玦又道偷襲她的人必然身懷武力,且那執挑杆推她下水的那隻手腕處,在夜『色』中縈有光暈,而白日她與謝允之於清漪池邊說話時,慕容離搖扇走來沒多久,慕容楓就將她哥哥拉走,那挽臂一拉之間,正『露』出她掩於袖下的一隻白玉鐲,通潤剔透,珍貴異常。
這猜測,十有八九不錯,只是,她至今都不明白,她與慕容楓素無過節,慕容楓為何要害她……………
蘇蘇心中暗思時,虞姝姬已笑道:“我知道的,妹妹放心,誰能輕易辱得了你姐姐呢。”
確實,以虞姝姬的謀智『性』情,慕容楓想要對付她,可不容易。一想到前世慕容楓『逼』死虞姝姬,今生這二人卻要成為姑嫂,蘇蘇更覺世事無常,又念及那如妃柳瑟瑟乃南詔貢女,無父無母,並無親族,也許只會是一孑然一身的寵妃,引不起“傾國之『亂』”,慕容離也尋不出什麼“清君側誅柳氏”的由頭,此生或也不會謀反,明帝未必後半生昏聵,這盛世或許不會遭受戰火侵擾,仍可延續下去。
思及此,蘇蘇心中愈發鬆快,朝虞姝姬一福道:“那我提前賀姐姐新婚大喜、百年好合了。”
虞姝姬笑握了她手,“承你吉言”,一頓又道,“從前,是姐姐行事對不住你,此番姐姐得償所願,亦盼妹妹此生事事順心,得償所願。”
蘇蘇亦一笑,“承姐姐吉言。”
不久,宮中賞梅宴開,蕭玦攜蘇蘇與雲綺容赴宴,時隔一年有餘,蘇蘇再見明帝,見他視闔宮嬪妃如無物,只專寵著身邊妍姿豔逸、美目盼兮的錦裘美人,親夾菜斟酒,眼中唯有她一個,再望不見旁人,果如傳言所說,如妃之寵,冠絕後宮,前所未有,心下愈寬。
及宴散,明帝都未看她半分,蘇蘇心情大好地出了宮,在南華門外,正遇見離宴出宮的謝允之,頷首一笑。
謝允之身量高了些,褪了不少少年稚氣,愈發清姿俊逸,兼年紀輕輕就已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據說已成京城貴女既長平侯世子後,第二個爭相傾慕之人。
雲綺容從前在閨中,也聽過懷王妃與謝小公子有私的傳言,但見此刻王妃神『色』坦然,謝小公子亦是光風霽月,不禁想流言不可輕信,可側首又見王爺眉間隱有不快,一顆七竅玲瓏心,也不由困『惑』了起來。
及至數日後,謝小公子登門拜訪,雲綺容暗觀王爺強自鎮定的神『色』,默默飲了一口茶,暗道,或許那流言,還是有幾分可信的吧。
但王妃依然坦然,徑邀謝小公子在園中坐了,吩咐阿碧看茶。雲綺容暗瞧王爺一副想在旁聽看著、卻又怕惹怒王妃不敢近前的模樣,再聯想起他平日處理政務之雷厲風行、在外清直決斷的形象,心中暗暗發笑之餘,終歸有些悵然,王爺對王妃用情至深,不可轉也。
園中晴光雪霽,蘇蘇親倒了茶,閒問謝允之這一年多以來過得如何,謝允之說了些官場之事後,摩挲著杯子,似是有事難言。
蘇蘇見他神『色』微不自然,放低聲音問:“怎麼了?”
謝允之慢慢道:“……狸奴做了母親”,又低道,“我忙於朝事,也不知她何時有孕,那三隻貓崽父親是誰…………”
蘇蘇怔了片刻,嗤地笑出聲,“那我得去瞧瞧…………”話出口才想起謝允之仍住在丞相府空雪齋,以她身份,實在不便。
謝允之知她所想,道:“等貓崽長大,我命人送來予你看,你若喜歡,可留下一二撫養。”
蘇蘇歡喜不已,以茶代酒,道:“多謝。”
謝允之邊飲杯中茶,邊道:“之前看你書信,便覺你心結漸消,此刻真見了你,更覺你與從前不同,心事寬解,眉眼無憂,可是那件讓你為難之事,終於解了?”
“是”,蘇蘇聽著雪化之聲,悠愜道,“此生,終可自在而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推文的大大~~大大評價很對,作者真的是個很惡趣味的人哈哈哈,有時惡趣味到自己都受不了自己2333,這文基於惡趣味腦洞動筆,沒什麼三觀邏輯,喜歡的看著一樂,如被雷到默默棄吧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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