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新家政的年齡有些懷疑,但是牧寒突然想到了新家政上班的第一天在樓下遇上的那個男孩子。
是的,在牧寒眼裡那種帶著朝氣的大學生只能稱之為男孩子。
雖然對人有些趣味,但是牧寒難得遇上一個讓她滿意的家政,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平衡,牧寒沒有繼續向小蘇打聽溫維的訊息。並非不是想認識那個男孩,而是牧寒覺得保持這樣的距離她的收益遠遠大於一時的愉悅。
然而牧寒沒有想到自己和溫維見面的機會來得這樣的快。
這天牧寒下班的時間比平時要晚一個小時,一個部門經理在謄寫檔案的時候把一個數字少寫了一個零,審計部的人發現不對之後尋找了多方的資料,最後才找到了問題所在。因為這是,不止牧寒,審計和銷售兩個部門的人都加班了一個小時。
好在問題最後解決了,不然牧寒的心情絕對會更加煩躁。
如同往常一樣,牧寒出了電梯,走到自家門前輸入密碼,然而一開啟門,她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有血腥味。
牧寒手下的動作放輕,鞋子也沒換直接踩在了地毯上進屋。
客廳裡很安靜,牧寒環視一週沒有發現異樣,然後往血腥味傳來的廚房走去。
只站在廚房門口,牧寒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人。
溫維今日穿的是一條卡其色的褲子,側躺在地上,身後的地毯也沾了不少的血,因為小腹的劇烈疼痛,他蜷縮成一團,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不知道牧寒已經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牧寒怕驚著溫維,問話的聲音有些小,然而溫維此刻全身心都在抵抗腹部的疼痛,根本沒有聽見,牧寒只好提高聲音再問了一句。
這一次溫維聽見了,他抬起頭面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牧、牧小姐,您……您回來了。”
怎麼辦,他竟然四點了還沒有離開,會不會被辭退啊……
心裡一急,再加上身上的劇痛,溫維憋不住的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想要趕緊起身離開,可是身體又冰又痛,根本動不了。
牧寒看著溫維一直放在腹部的手,以及身後氤氳開的血跡,心裡有了猜測。
“能動嗎?”雖然有潔癖,但是牧寒此刻卻覺得這人不髒,哪怕他身上有著血汙,還在地上磨蹭了不知道多久。
溫維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態,心裡有些絕望,這份工作才做了一個月,剛剛到手的工錢讓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可是這第二日就遇上了這樣的情況。
真是給一個甜棗就打一棒子。好在僱主大方,一個月的工錢也夠他撐過大四最後一年,就是有些可惜了。
牧寒發現了溫維的走神,也不再多說,她以為溫維是被痛得失神的。牧寒以前總是聽哥哥說男孩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會身體虛弱,後來上了生理課知道為什麼。
但是要說看見,這還真是第一次。
父親那是有母親管著,每當那幾天的時候都是躺在床上不懂,什麼事情都使喚母親,哥哥則是因為早早嫁了人,等牧寒瞭解了事情之後也有嫂子任勞任怨。
在牧寒心裡,這個時期的男兒都是勞累不得,必須嬌寵著,雖然麻煩,但是所有人都這麼做,牧寒也就覺得沒有問題了。
“到床上去躺一會吧。”牧寒時常健身,一把就把溫維給抱了起來,也不管血汙沾到身上直接把人抱進客房的大床上去。
因為客房沒人住,都是罩著床罩,溫維以為牧寒最多就是讓自己坐在罩子上休息休息,沒想到牧寒竟然直接把他放到了沙發山,然後親自去衣櫃裡找了一間浴袍。
客房的浴袍都是均碼,她把浴袍拿出來遞給溫維,然後又去浴室裡放了一缸子的水。她確實不能接受溫維一身血汙躺在床上,“我放了水,你去洗一洗吧。”
說完,牧寒就出了客房,還體貼的給溫維關上了門。
溫維看著牧寒體貼的舉動,原本已經停住的眼淚又留了下來。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