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是哪兒冒出來的。”
宋氏十分無禮的問陳老大:“大半夜的跑來擾人清夢,真是無禮。”
江老太太並沒有訓斥宋氏,看樣子,也和宋氏的想法差不離。
倒是江帆有些急,一邊扶江老太太坐下,一邊訓斥宋氏:“做什麼,有客人在怎如此冒失,還不趕緊給陳大人賠禮。”
“陳?”宋氏尖叫一聲:“你就是陳家的那位?”
陳老大皺起眉頭,對宋氏十分厭惡。
“你是陳家的,跑到我們江家作甚?”宋氏沒理會江帆,直接衝著陳老大發作起來:“我告訴你,你妹妹已經死了,如今是我當家,你甭想來我家做什麼,想給你妹妹正名,作夢去吧。”
宋氏十分在意如今的名分,不想叫陳氏再越過她去,因此十分緊張。
陳老大對著江帆冷笑一聲:“果然領教了江家的好家教,便是你不說,我也不能叫我的外甥再呆在江家了,趕緊拿筆墨來,咱們寫了文書。”
“什麼文書?”這一回,江老太太也在意了。
江帆趕緊解釋,說是要和江采薇還有江書奐斷絕關係,再也不認兩個人了。
江老太太聽了十分不樂意,可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去反駁江帆,倒是宋氏一聽這話登時喜上眉梢。
又過一會兒功夫,便有陳老大的隨從請了幾位官員前來,這幾位官職並不大,但卻在禮部為官,平時也素有清名,都是耿直之人,很受人尊敬的。
其中一位和陳老大同姓,然卻不同族,如今在禮部做郎中,另有一位姓白的官員是禮部員外郎,剩下那些官職更小。
陳郎中進來便和陳老大敘禮,敘過之後坐下,江帆叫人上了茶水。
陳老大咳了一聲,對陳郎中和白員外郎道:“如今請諸位來是想叫大夥幫著做個見證……”
說到此處,陳老大面容哀泣,十分難過:“我和舍弟流放嶺南,舍妹病重去世,這些年,我唯放不下的就是舍妹生下的一子一女,今日剛回京城,還未歸家便趕著過來看望,沒想到,沒想到……”
陳老大掩面痛哭,引的陳郎中也十分難過,他拍拍陳老大的肩膀:“你一片慈愛之心,想來,令甥也會感激。”
“他們如今性死未卜,連我一面都未見,說什麼感激。”陳老大一邊擦淚一邊長嘆:“我來時才知道我那小小的外甥被關進柴房,本來就帶著傷,又是一日水米未沾,更可恨的是,半夜柴房起火……我是從火堆裡把他們扒出來的呀。”
這話說完,幾位大人面色陡變,同時看向江帆,幾乎怒目而視。
江帆也急了,起身辯道:“兄長可別瞎說,孩子犯了錯我教訓一下有什麼錯?誰知道半夜柴房起火……”
“哼!”陳老大冷哼一聲:“可見你一點慈父之心都沒有,便是孩子犯了錯再教訓,可到底年幼,你也該當尋幾個下人看守著,別叫孩子出了差錯,可柴房都燒的倒塌了,貴府一個人都未曾過來,你竟然還在床上紋絲未動,還說什麼責罰,分明就是容不下我外甥,想要了他們的命。”
陳老大拉住白員外郎的手:“白老弟,你是不知道,我與他分辯幾句,想給我外甥說幾分道理,他卻說孩子他是不要了,便是醒了,也要扔出門去再不管,若是我要,便叫我帶回家去,你說說,這叫什麼話。”
“胡說,胡說。”江帆頓足:“我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