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風武館的東院有一片不小的空地。
空地由青磚鋪平,前方有一處由實木搭建的高臺,高臺後的壘牆上畫了一個圓圈,圈裡面用濃黑的墨色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武’字。
此地,便是松風武館的講武堂了。
郭風來到講武堂時,正值早課,一大群松風武館的弟子已經聚集在這裡,組成一個井然有序的方陣,正在‘嚯嚯哈嘿’的晨訓練拳。
這些松風武館的弟子,大的年紀與郭風差不多,小的嘴上還掛著兩串鼻涕,但手上的拳頭揮出,就算是任郭風看來,也不會覺得這是花拳繡腿。
郭風突兀的到來,立時就引起了這些弟子們的注意。
不過,這些武館弟子們看向郭風的目光中,似乎都隱隱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喂!新來的,今日的晨練,你來晚了!”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從身側傳至郭風的耳中,郭風順著聲源,朝說話之人看去。
只見一個身高七尺的濃眉大漢,頭髮散亂蓬鬆,卻是不長,最長也只是披散在肩旁。
濃眉大漢鼻樑提拔,面板黝黑,顯然是因為在太陽底下經常曝曬所致。
此時,濃眉大漢手中,正提著一個孩童合抱那麼大的酒罈在喝酒。
郭風看過去時,這濃眉漢子大喝了一口,正放下手中的大酒罈。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酒漬,眯著眼睛又看了郭風一眼,復而笑道:“呦吼,看來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來,你們且出來一個,教教他我講武堂的規矩!”
“楊虎臣,你又在晨練的時候私下喝酒。竟然還敢在講武堂胡鬧,小心我稟告館主,讓他來教教你,什麼是松風武館的規矩。”
這句話是從不遠處的高臺上傳來,郭風聞聲,立時扭頭看去,卻是看見一名身穿青衫長袍,手中執劍的中年男子。
這青衫中年男子頭戴文士方帽,面容冷峻,此時一雙宛若鷹目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濃眉大漢。
很顯然,這濃眉大漢就是此人口中的楊虎臣了。
楊虎臣聞言,輕笑一聲,滿不在乎道:“今日晨練又不是我授業,我只是奉命來認一認我的新學徒而已!”
青衫男子見狀,冷聲道:“現在你人也已經看了,那便快點離去吧,不要耽誤我傳授課業。”
“哈哈哈~~~”濃眉大漢大笑一聲,“許老弟,你這卻是不講道理了,既然館主讓我授他武藝,我總得知道他名字,和他聊上兩句吧!”
青衫男子聞言,眉頭一皺,“楊虎臣,你剛才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有,誰是你老弟了?”
濃眉漢子一臉無奈,“行行行,許舟許教頭,你教你的課業,我只是奉命過來,找此人聊聊,這麼說,總歸是可以了吧?”
青衫男子道:“走遠一點!”
“好勒!”
濃眉漢子嘴上答應一聲,伸手隨意一指郭風,吆喝道:“那小子,叫什麼來著?你且跟上!”
說完,濃眉漢子便提著手中的酒罈邊喝邊走了。
郭風見狀,看了講武堂上的許舟一眼,見他一臉視若無睹、漠不關心的樣子,隨即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