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扶著眼鏡,緩緩走出,神情不悅對著畫師說道:“今天你遲到了,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畫師朱民不以為然,他目光輕蔑地看著男人道:“如果我真的想離開,只需要畫下來就好了,你攔不住我的。”
白大褂男人皺了皺眉,道:“你真是個瘋子。”
朱民嘴角勾起,神情慵懶地走進病院,自他走進來的那一刻,所有趴在視窗注視男人的病患都收回了目光,膽怯地躲在角落,渾身發抖。
朱民走進了精神病院裡最深的那棟樓層。
第五病棟。
……
玻璃窗外,打扮整潔,穿著白大衣的吳清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泛著血絲的眼睛表現了男人最近糟糕的精神狀態。
現在,男人恢復了清醒,並且理智地與禁閉室裡的朱民進行對話。
“我的妻子死了,死於一場恐怖的意外。”
吳清的聲音不輕不重,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禁閉室裡,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朱民抬起頭,死寂的視線靜靜地瞧向男人,臉上的笑容玩味。
“如果你早一些相信我的話,她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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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民毫不在乎地笑道,似乎死一個人,像踩死一隻螞蟻般沒有任何的意義,他不忘在吳清的傷疤上撒鹽:
“我說過,我擁有改變命運的能力。你不過是我畫作裡的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罷了,如果我在畫裡描述了你的死亡,你就會死亡。”
吳清淡淡道:“你怎麼創造的我?畫出來?”
“不然呢?”畫師朱民立即反駁道。
“因為你見過我,所以你把我的命運跟畫作連線在了一起?或者說我在出現你的畫冊上那一刻起,我的命運就不再屬於自己了。”吳清似乎在努力地跟上朱民的思想,推測道。
朱民癲狂地大笑,又忽地收斂神情,說道:“是的,你會死在靈異事件中。”
“哦?靈異事件。”吳清對於自己的死法有些在意地多重複了一句。
“是的。”朱民笑了:“你會死於一起靈異事件中,在家裡安靜地死去。”
“你這麼肯定我會死在家中,如果我沒有回去呢,或者我讓他們把我捆綁起來了呢?”
吳清嘗試著想要打破朱民的言論。
只見朱民搖搖頭:“不,不會的,你一定會回去。”
“理由呢?”
吳清死咬不放地追問。
“你很想知道自己死亡的方式嗎?”朱民似笑非笑道。
吳清皺眉,忽然意識到好像陷入了他的圈套,對於一位心理醫生來說,不知不覺地被對方進行暗示是失職的事情。
“你是想對我進行暗示,然後催眠我讓我去按照你所說的方式死亡?”吳清嘗試地猜測,他感覺自己已經摸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病態原因。
朱民自信地笑了笑:“你現在的反應,也在我的畫裡。”
“靈異的力量超乎你的理解,我可伶你。”
“但是你不會是第一個死於我畫下的人,你的妻子才是第一個。”
站在門外的吳清默默地握緊了拳頭,他沒有辦法容忍朱民對自己死去妻子的調侃,他努力壓制內心的憤怒,拳頭驟然鬆開,詢問道:“你覺得神是什麼樣的?”
“神?”
“神不過是一群披著靈異的厲鬼罷了,這是由鬼主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