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孝儒此時也相信了姜慶的言語,知道此番路程兇險,所以對他很是客氣道:“許先生,你看我們接下來的路是要走還是不走。”
蔡孝儒顯然也動搖了,他望著前方陰森森的樹林以及泥濘的道路,詢問姜慶的意見。
姜慶冷笑一聲道:“蔡署長,此行再想回去,已經晚了。”
“你看看身後。”
蔡孝儒被姜慶的話嚇到了,連忙扭頭。
身後的南天鎮被一團濃霧籠罩。
因為看不真切,蔡孝儒命令程富用望遠鏡檢視情況。
程富拿來隨身攜帶的望遠鏡看去,等到他仔細看清楚了霧裡的場景,心頭猛地一沉。
鬼霧裡,他見到了鎮上的百姓。
這些人都逐漸被霧所化掉,剩下的衣服又會被沒有臉的“人”穿上,而穿著死人衣服的“人”就會變成死人的模樣。
穿著死人衣服的人遊蕩在小鎮裡,越來越多……
程富神情凝重地放下望遠鏡,抬頭看了一眼他的義父蔡孝儒,沒有講話。
蔡孝儒一把奪過望遠鏡,同樣不信邪地看了看,也是臉色突變。
不過蔡孝儒畢竟是執掌一方的頭子,很快適應了自己的處境,鎮定心神後問道:“許先生,若是我們繼續朝前走,還會不會遇到方才那樣的事情。”
“一定會。”姜慶斬釘截鐵道。
程富憂心忡忡道:“這……”
趙敏臉色發白,已經是不敢出聲了。
蔡孝儒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朝前走吧,怎麼說也要讓我兒子落土為安,至於生死,各安天命吧。”
言罷,蔡孝儒宛如變了人般,氣勢凌厲,沉聲道:“所有人,繼續走。”
興許是被蔡孝儒的氣勢震懾到了,眾人內心中的不安被壓了下來,但這樣情況能夠持續多久。
姜慶、蔡孝儒、程富三人心知肚明。
喪葬隊伍走進了前方陰森的樹林,從他們踏入這片地域開始,四周就開始冒出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彷彿是有看不見的人在樹林裡走動,偶爾會有陰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風勁強力。
有的家丁沒抓穩手中的紙錢,剎那間便被風揚起,白色的紙錢漫天飛舞。
眾人行走在鬆軟的泥土,地上泥濘的土裡混著枯黃的樹葉以及一些沾滿了髒汙的“布條”,甚至有些蟲子趴在汙濁之物的上方,似乎是在啃食。
姜慶撿起一張“布條”,仔細看去,這些布條還有著紋路……
不過他也搞不清楚是什麼。
眾人沉悶地走著,神經繃緊。
姜慶撥開一張眼前的白紙錢,他沒有睜開眉心的血眼,在這樣的詭異的環境裡,血眼被壓制得死死的,唯有鬼瞳還能夠正常使用。
只見他的眼睛中生出兩瞳,將四周的詭異情況盡收眼底,他的左眼裡穿著紅衣的女人提著木偶遊蕩,右眼則是一個老舊的相機在窺探,隨時準備拍下一些照片。
經過剛剛那一陣陰風,老林顯得越發地昏暗低沉,周遭的樹木在風中搖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復甦。
“沙沙...沙沙。”
姜慶凝眸而視,似乎樹林裡那些看不見的人在刻意地搖動樹幹,但這樣的搖動並非是無序的,而是有一定的規律,陣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