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黃山從身後拖出一個黑袋，袋子裡頭裝著一捆黝黑長髮。
“二十米長，能做十來頂假髮了吧。”黃山指著地上的頭髮，賊兮兮地笑道。
杜小芳卻臉色有些不自在，她有些害怕地問：“黃山，你見過有人會留二十米的頭髮嗎？”
被杜小芳那麼一問，黃山也愣了愣，但隨即這點疑問瞬間被內心的貪慾吞併。
黃山拍了拍杜小芳的肩膀，望著後者還算保養得當的面容，寬慰道：“怕啥，這東西又不是我們用的，要是年底還湊不夠買房的錢，我們倆的婚還結不結了。”
“吃飽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黃山瞪大著眼睛，不管不顧道。
杜小芳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可她還是說出了自己一些奇怪的發現。
“黃山，我發現這些頭髮有些不對勁。”
“總覺得它們是活的。”
“好了！大白天的別自己嚇自己，我還有事先走了。”
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的黃山擺了擺手，撂下一句便離開了。
杜小芳撇了撇嘴，暗道男人沒一個靠得住，隨即捧起袋子裡的黑髮打算裁剪。
杜小芳摸住黑髮的那一刻，發覺頭髮很油，與先前的頭髮不太一樣。
杜小芳皺著眉頭，將手放在鼻翼間嗅了嗅，一股惡臭直衝而來，差點沒讓她直接暈倒。
她嫌棄將黑袋裡的頭髮扔進衛生間的水桶裡，倒了大半桶洗衣液和加大量的水，用手搓動清洗著頭髮。
不過杜小芳並沒有感覺不對勁，畢竟從死人身上取下的頭髮，多少帶些腐爛的味道也很正常。
為了多賺些錢，倒是也無所謂了，畢竟賣假髮的利潤很高。
杜小芳用心清洗乾淨，又放到消毒櫃裡晾乾消毒。
為了更好的讓客戶能夠直觀地選擇適配的頭髮，杜小芳需要把這些製作好的假髮都按在模具上。
所謂的模具就是模特的頭，用來展示假髮。
等到將這二十米的黑髮全部製作成合格的假髮，完成時，已經是夜裡八點。
杜小芳拖著疲憊的身軀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順便將製作好的假髮模具擺在店門口的貨架上。
因為提早關門的緣故，平常的學徒也沒有來上班，理髮店裡空無一人。
畢竟做這種生意，見不得人。篳趣閣
望著貨架上一顆顆擺放好的模具人頭，杜小芳沒來由地覺得有一絲瘮人，她不敢多待，擺放好後回到自己的蝸居臥室。
精疲力竭的杜小芳倒在床上深深地睡去。
深夜，迷迷糊糊間杜小芳覺得喉嚨乾咳，起身拿起床邊櫃子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下去。
可乾咳的狀況並沒有改善，杜小芳咳嗽了幾聲，忽然感覺似乎有異物堵住了自己的喉嚨。
“嘔...”
喉嚨裡的異物讓她止不住地乾嘔，難道是痰嗎？
杜小芳伸手探進嘴裡，摸索到了那個所謂的異物。
指尖接觸的剎那，杜小芳的臉色頓時驚變。
她摸到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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