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新車,哦不對,是喜提靈車。
姜慶瞄了一眼駕駛證,果斷踩下油門,徐安剛坐穩身子便被啟步晃的差點飛到前座。
徐安用力踹走一個想要卡住車門的紙人,隨著紙人的增多,它們甚至已經貼上了車身。
紙人們蒼白的手欲要透過車窗抓向徐安,徐安身子後仰,舉起鐵鏟毫不留情地拍打向這些紙人。
靈車的速度逐漸加快,擋路的紙人一個個都被撞飛了出去,身體四散而開,殘肢斷臂處流出猩紅的血液。
還沒等一會,車窗上便已經滿是血色。
即使紙人有意無意地想堵住靈車的路,可姜慶沒有想到的是這靈車如此彪悍,硬是開出一條血路。
姜慶不敢疏忽大意,腦海裡努力回想著去往城隍廟的路。
靈車在路上輾轉漂移,當時掛在車上的紙人盡數被甩開,車內的徐安身子左右擺動,一股噁心異味湧上喉嚨,但遲遲吐不出來。
徐安視線看向駕駛位那個穿著紅衣大袍的男人,難以用言語來表達他內心的牛馬。
這比他玩牛頭人的遊戲還要離譜和刺激。
徐安很懷疑這個城隍爺經常來人間進修,不然怎麼連這些現代化的操作都能行。
似乎察覺到徐安的目光,姜慶藉著後視鏡盯了一眼後者,後者秒慫收回視線。
對視上姜慶佈滿血絲的眼睛,徐安下意識地挪開視線,將目光放在了那把生鏽的鐵鏟上。
詭異的是,似乎那些紙人的血液帶著腐蝕作用,鐵鏟變得坑窪不平,僅有沾染著一些風乾血液的主體部分尚能倖免於難,乍一看倒是像從鏟變成了叉。
不過,就算鐵鏟變成了鐵叉,能用就行。
徐安心大,倒是不去在意了,他發現周遭的環境忽然變得安靜許多。
姜慶扭動著方向盤,可不知為何,一開始駕馭靈車時倒是得心應手,現在反而有些不對勁。
車載空調裡傳來若有若無的屍臭味,緊隨車程變遠,充斥在整個車內空間,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僅是這一處地方,就連在後座的徐安也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旁多出了兩個穿著灰色衣袍的老人,褶皺的面板好像活了過來,不停顫動。
徐安吞嚥下一口氣,盡力去以平穩的聲音問道:“城隍爺...這兩老人也是我們的乘客?”
兩個老人的出現讓姜慶神經忽的緊繃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
下一秒,後座的座椅竟是瘋狂顫動起來,彷彿是有具屍體在底下掙扎。
徐安強鎮定心神,舉著鐵叉,嚴陣以待。
就在車內的靈異即將失控的時候,靈車終於抵達城隍廟。
姜慶連忙拉開車門,同時招呼徐安道:“下車!”
徐安不敢猶豫,也果斷拉開車門跑下車,身子才剛伸出半截,便有一隻青黑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嚇得徐安抄起鐵叉狠狠地朝自己的衣服切下去,身體順勢後仰,逃出生天。
待到徐安落地後站穩,視線看向那靈車的車內。
原來是身側那位死氣沉沉的老人想要留下他,似乎是見到徐安離開,老人死寂的目光扭動,不再看向徐安。
一個個血色的手印突兀地出現,彷彿一個個看不見的人在猛烈地拍打車窗。
但這一切都隨著靈車的車門自動合上而隔絕。
無人駕駛的靈車竟是緩緩啟動,帶著數不盡的詭異駛向未知的遠方。
姜慶收回視線,將目光放在身後的城隍廟。
城隍廟的紅漆木門,在月色的烘托下顯得格外瘮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