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的眉頭一蹙，很想說些什麼，卻還是乖乖地閉嘴了。
事實就是如此，紅眼是他殺的，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就算解釋了，赤眼魔又真的會聽嗎？
“我最愛的兩個師兄，先是讓我家破人亡，現在又要了我兒子的命，你們真是好狠的心，你們都該死！”
赤眼魔雙目愈加血紅，徹底分不清瞳孔和眼白，他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渾身都散發著狂暴的氣息。
突然，赤眼魔的頭發變了，原本黑白參半的頭發，竟然開始漸漸變成赤紅色，完全和他妖冶瞳孔一樣。
“全都躲開，他的魔性徹底爆發了！”
鬼指老頭怒喝一聲，身上頓時湧蕩出恐怖的氣息，直接向著赤眼魔沖去，打算將赤眼魔擊殺。
同時間，陳風等人步步後退，根本就不敢上前。
赤眼魔發瘋，陳風都沒自信保住性命，更何況是其他人！
陳風讓卓青青等人退到遠處，身邊只留下白山和黑水兩個老頭兒，然後看向了兩個超強者的爭鬥。
“大師兄，你真是好狠的心。當初，你逼我亡命天涯，現在又讓二師兄的徒弟殺了我兒子，我不殺你，如何為人？”
赤眼魔瘋狂不已，那眼神中的暴戾氣息，完全如同洪荒猛獸一樣，全都是驚天動地的威能。
陳風自問見過不少厲害之人，卻也沒有像赤眼魔這樣恐怖的。
“如何為人？”鬼指冷笑而起，目光中卻滿是仇恨，同樣的瘋狂，“你覺得，你還是一個人嗎？”
聽到此話，陳風就愣了，還不等他明白什麼，鬼指再次開口了。
“不，你不是人，你就是一個魔鬼！你發起瘋來，連自己的妻子都殺，甚至連我的妻兒都不放過。現在，你還跟我說你如何為人，你覺得，你配嗎？”
鬼指老頭的話，完全像是巨雷落地，一雷更比一雷恐怖。
陳風已經徹底呆滯了。
他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震驚，他的心裡只有恐慌！
原來，赤眼魔如此可怕，他不僅殺了自己的妻子，還殺了鬼指老頭妻兒。他們之間，竟然是這樣的關系。
怪不得，陳風的師傅曾經嘀咕：“他竟然還沒有放棄！”
如此仇恨，是個人都不會輕易放棄的吧？哪怕敵人是自己的同門師弟，哪怕他們的關系曾經非常好！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陳風的腦海裡突然浮現紅眼死亡時的樣子。
當初，紅眼死亡的時候，就給他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他當時不懂，但他此時明白了一些東西。
紅眼那種落淚的不甘神情，明顯是因為赤眼魔。
赤眼魔為了擺脫鬼指老頭的追殺，不得不拋棄紅眼，同時也想給紅眼一種保護，脫離一切仇恨。
可是，他永遠想不到，他竟給紅眼造成的傷害，而且是不可磨滅的傷害！
看著赤眼魔漸漸扭曲的神情，陳風看到了掙紮，他突然覺得赤眼魔好可憐。
也許，他並不想做出那樣的殘忍之事，可他身上的魔性力量，他掌控不了，他無法阻止自己變成一個怪物！
付出那樣慘痛的代價，他的心靈，也是在無盡的煎熬中吧？
“你說的對，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個魔！可是，就算是一個魔，我難道就沒有活下去的權利嗎？”
赤眼魔滿臉瘋狂，像是不服命運的審判，在向命運開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