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寧怎麼會聽不出來這話是調侃，她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程主任嚴重了。”
程與淮看著坐在對面的女人，餐廳特有的氛圍燈光下，她穿著淺綠色的裙子，長髮披在身後，手臂露在外面，骨節勻稱白皙，化了淡妝的臉此刻帶著微微的紅暈。
若是其他人，程與淮會覺得矯揉造作，可是當對面人是葉新寧的時候，他便覺得，此刻他看到的所有，都是女人最為真實的反應。
“跟我一起吃飯，讓你覺得，很緊張？”
葉新寧揚了揚唇角，語氣不急不緩，剛剛因為跟程與淮坐在一起的那點侷促感已經消失不見。
“程主任嚴重了，沒有緊張，只是沒有想到，最後會是我倆單獨吃飯，要是早知道秦老師有事情，就不麻煩程主任，我回律所隨便點吃的就好。”
程與淮恰到好處的笑容，修長的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怎麼說我也是你老闆，哪裡有讓員工餓著肚子跟我出來辦事的道理。”
“職責所在，程主任嚴重了。”
就這一會的相處，葉新寧不只一次這樣的客氣，都是成年人，程與淮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在故意拉遠兩人的距離。
“葉律師來律所也快三年了，還從來沒有聽葉律師說過自己的事情呢。”
“沒什麼好說的，從一開始來應聘的時候，我的簡歷上就寫得很清楚了，我是一個單親媽媽，我有一個女兒。”
關於葉新寧有一個女兒的事情，程與淮是知道的，三年前葉新寧來到律所的時候，就清楚交代了自己是單親媽媽。
所有人還訝異，畢竟葉新寧看上去，不像是結婚有孩子又離異的。當時他也好奇，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葉新寧願意結婚，並且生下孩子還一個人帶著。
三年過去了，這三年裡，葉新寧從來沒有提到過孩子的父親，單就工作能力來說，葉新寧是律所裡的佼佼者，再加上本就不凡的冷豔長相，逐漸地，他忽視了她是一個單親媽媽，也忽視了，她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那孩子的爸爸呢？”程與淮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葉新寧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
隨後抬起頭來，看著程與淮，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好長時間，葉新寧開口，自始至終的平靜沒有波瀾。
“程主任好像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
自己的意圖被看出來，程與淮也沒有很慌張，他淡定自若地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了，那我再正式地說一下，葉律師神神秘秘，除卻一個名字，一個單親媽媽的身份，我一無所知，共事三年，想要深入地瞭解一下葉律師，不知道葉律師給不給這個機會。”
葉新寧不是傻子，程與淮看她的眼神，在那一分鐘，眼中含笑，溫暖如寒夜裡的一抹光亮。
那樣的眼神，葉新寧並不陌生，曾經，她估計也是這樣看沈臨的。
葉新寧大概知道了。
秦語初臨時接到電話離開，可能不是真的有事情。
所以，程與淮對她，除了上司跟下屬，還有點別的想法？
當這個假設出現在葉新寧腦海裡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否認掉。
怎麼可能呢，她一個單親媽媽，就是這一點，只要是個正常人估計都不會對她有什麼感情吧。
“對不起，程主任，我不太喜歡把個人的事情跟工作上的事情混為一談。”
葉新寧說完這話，低下頭去收拾自己東西。
“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走吧，下午還要去見一個案子的委託人，我先回律所準備準備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