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四五日,眾人都特別忙,除了離歌同玄梟,離歌的傷也在悠閒中不知不覺的全好了,連一點疤痕都沒有,不得不說這凌淵,神醫不是白叫的,這日,離歌依舊百無聊賴
“玄梟,要不你也同他們去忙吧,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在這裡,我不會有什麼事……”離歌坐在天井中的茶臺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東涼雜記
“屬下答應了青黛,定要護小姐周全……”玄梟語氣低沉,離歌一頓
“對不起,若不是我執意留在東涼,青黛也不會……”
“離歌小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玄梟解釋
“我知道,可因為我,終究是誤了你們……”
“離歌小姐,我們……”
離歌看著欲言又止的玄梟,先開了口
“青黛走了也有差不多十天了,開始的時候,這件事像一根刺一樣,如鯁在喉,不能被提起,我也不願回想她的點滴,我總覺得青黛的過往已經成了我的,總想回憶,可卻沒有一件事兒,讓我記憶猶新,因為,青黛同我已經太多年,我們的生活,大部分時間都有彼此,而往往,我們記不住我們人生中平凡的每一天,可如今她替我而死,就是我永遠忘不掉的傷痛,我想也應該會是你的……”
“小姐……”玄梟不知道開口該說些什麼
“你聽我說,自從我決定要同我哥的大部隊脫離,出來遊歷開始,你便跟在我們身邊,護佑我們周全,途中,青黛總是時不時的在你身上找樂子,拿你尋開心,我也不曾阻攔過,有時候還半推半就陪著她一起胡鬧,常常叫你有些難堪……”
“小姐,沒有……”
“你待我說完,因為我一直覺得,你同青黛很合適,而兩個人的關係,往往是在打鬧中更進一步,可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知道你心裡也一定不好受,所以說,這句對不起你受的……”
“小姐,言重了,玄梟本就配不上青黛,不敢肖想……”
“言至於此,其他的多說也是無益,青黛她並沒有離開我們,她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裡……”
“嗯……”玄梟應下,離歌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希望玄梟以後可以遇到良人……
之後,依舊是離歌同玄梟二人,一天到晚幾乎看不到其他人停留的身影
東涼皇宮
“陛下,您看是誰來了?”
“咳……咳……崔公公,如今這般境遇,還有誰能來看孤,咳咳,難不成是太后?可是又來看孤這破敗不堪的身子,還能挺多久……咳咳……”寢殿內的東涼陛下,艱難的自軟榻上起身,亦不想被來人瞧了得意
“陛下,您快別說了,您快看看這是誰?”
“哼,是誰?”東涼陛下此時已顫巍巍的坐了起來,緩慢的抬起頭
“棠隱?”陛下首先看清得是內侍打扮的棠隱
“你……”陛下一臉的不可思議,欲看清他身後之人,扭轉身子,可不想竟有些體力不支,險些一頭摔到地上,幸得跟前的棠隱眼疾手快,將其扶住,而這一切,被那棠隱身後之人看了去
棠隱打量著塌上之人,面色蠟黃,眼窩深陷,唇色慘白如雪,呼吸更是時而急促,時而虛無,心中詫異,怎會如此?
“九哥?”東涼陛下有些不確定,想要更進一步的看清那人,他掙脫棠隱的攙扶,掙扎著從塌上站起來,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可即便如此,他仍欲向前
“怎會如此?他的身子怎會如此,崔公公,你是怎麼照顧他的,太醫,宣太醫……”玉笙煙接近咆哮,那個俊秀的少年如今竟是這般骨瘦如枯木,面色蒼白無血色
“這……這……王爺您莫要大聲,小心外面太后的人聽見,那便完了……”崔公公緊張的制止,於殿內來回踱步,看著門外的巡邏隊走了之後,又來到陛下身旁,為羸弱的他披了件明黃的外袍
“王爺,到裡間坐下說吧,老奴叫人在外邊守著……”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棠隱並未同我說你病的如此重啊?”玉笙煙求證似的轉頭看著棠隱,棠隱搖搖頭,他亦不解
“咳……咳……九哥,我命棠隱秘密尋你之時,太醫只是診斷說只是偶感風寒,想著便並不要緊,當時太后正悄悄拉攏群臣,並聯絡東涼多部,事態緊急,我亦不曾在意,只盼棠隱可以快些將你帶回,咳咳……”
“可誰知,這湯藥是一日不落,可陛下的病情卻是一日嚴重一日……唉,這幾日已經有些咳血了,王爺您回來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崔公公聲淚俱下
“這些都不重要,我的身體我知道,如今九哥回來了,九哥,太后勾結一眾老臣,聯絡東涼各封地皇室,其中有一部分恐達成共識,已歸順於她,而另一部分卻是伺機而動,欲謀取更高利益,如今這東涼城內怕是藏匿著各路人馬,就連老攝政王皆稱病,閉門不見,咳咳……而我?東涼陛下久病纏身,外界皆傳已命不久矣,又膝下無子,太后,太后欲聽政,只待我死,咳咳咳……”東涼陛下似氣急,月白的帕子上有一豆大的血腥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棠隱,棠隱,快為陛下診治……”得了玉笙煙吩咐,棠隱上前,不料卻被陛下制止
“無用了,不過是徒增幾日苦楚,孤不願那般活著,咳咳……”
“九哥,我已立好詔書,我死後,由你繼承皇位,只不過,這皇位怕是不好坐,太后定會為難於你,終歸是護不住九哥,小時候是,現在仍是……”手搭在陛下脈上的棠隱,先是震驚,後是皺眉,最後對著玉笙煙搖搖頭